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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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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一脸嫌弃,却避开人,吃得精光。

时熹与越叔都知道,时临安是喜欢的,她不过是不忿时熹对张神爱冷清,生了怨怼,因而不说真话。

只是,张神爱与时熹离世后,她喝得愈发少了。

“是,是,”越叔一面拱手,一面连声应道,“这会不好买,越叔叫厨头自个做。”

待一碗热腾腾的甜豆花端到案头,时临安敲了敲没精打采的月琅达,“往日里若有好吃的,头一个叫好的便是你,今日怎的了?”她问道,“如点杠一般,半夜去送信了?”

月琅达伏在案上,闻言,扭过身子,又转过了头,“阿姊,太子殿下给你送信了?”她问道。

时临安停了停,心道,月琅达何时变得这般聪明?

“此非重点,”时临安忽略她的问题,依旧问她,“你是怎的了?”

月琅达叹了一声,扭回身子,背对着她。她依旧伏于案上,“好啦,我知道太子殿下给阿姊送信了。”她幽幽道。

这一个二个的,出了何事?

可惜薛友香回了赁的小院,要闭门读书。不然还可问问她,她入鱼龙阵之后,点杠与月琅达二人,出了怎样的缘故。

时临安没再管她,只以为少女闲愁,过几日便好了。

她用完一碗香甜的豆花,回了书房。

期间翻了一本与柔然相关的话本,她想起来,时熹的书房中有不少写西北边地的史书、游记,她想拿来一看,以做佐证。

时熹本就高大,书房中的博古架打得高。时临安翻完矮处的格子,找不到想找的书册。她只好踮起脚,仰起头,目光在高处逡巡。

不多时,她看到一处封皮,似写了“柔然”二字。她一高兴,垫脚抽出那书,却不料,那书的里头压了一只木匣子,被书一带,滚落下来。

木匣子跌落的势头猛,时临安来不及阻挡,只好一闭眼一咬牙,打算硬扛下来。

然而,重物击撞的痛意未传来,倒有衣料拂过时临安的鼻尖,带来老山檀醇厚的香气。

哈?

时临安睁开一边的眼,看到一件沉碧色的衣袍,与面若冠玉的傅玉璋。

傅玉璋拿稳木匣子,放到一旁的格中。

“瞧着木匣子砸下来,不知道避一避?”他道,“平日里见你机灵,这会全没了?”

不是幻影。

时临安睁开另一只眼,由他牵过手,转过身来。这一转,时临安的身后靠上博古架,身前则站了高她许多的傅玉璋。

时临安抬起视线,陷在这一处狭小的空间。

傅玉璋的面色白,眼窝处未睡好的痕迹有些明显。昨日怎的了?一个二个三个的,都未睡好,只她一人,睡得如刚满月的幼猫。

“殿下昨日未睡好?”时临安问道。

傅玉璋垂着视线,浓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出阴影。“嗯。”他轻声应道。

过了几息,他又开口,解释道:“孤不知,昨日的事,有人是否忘了,因而思虑得久了。”

时临安想起,点杠说道,东宫的条子是寅时传来。于是,她便问:“思虑到寅时?”

“不只,”傅玉璋松开她的手,往上提了几寸,落于时临安的腰上,他虚虚一揽,“到破晓,思虑了整夜。”

时临安垂着手,既未阻止他,也未迎合,“思虑出什么结果?”

“没有结果,”傅玉璋走近一步,两人几乎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凑着鼻尖,“所以,祭庙之后,孤便出宫来问,她是否忘了。”

这日是初四,傅玉璋身为储君,当至太庙祭拜。

难怪,他的身上有萦绕不去的檀木香。

终于,时临安侧首一笑,她的双手攀至傅玉璋的脖后。她两脚踮起,将自个送入傅玉璋的怀中。

“没忘,”她在傅玉璋耳畔道,“殿下也当,莫失莫忘。”

傅玉璋收紧双臂,将她抱了满怀。

时间在这一瞬走得慢。窗格泄入的冬阳斜过一寸,有情人却已觉经年。

过了好一会,傅玉璋才松开,他拉下时临安的右手。方才,他牵过手时,便触到时临安腕间的串珠。

他摩挲串珠,说道,“这珠子是我母后留下的。”

时临安随他一道,将视线落于腕间的串珠,“那日,殿下为何留给我?”她问道。

她还记得,那夜的傅玉璋夜探她的房间,在床旁坐了许久。他既未叫醒她,也未说甚,只清清淡淡落下一串珠,正如他们之间的绝多数时候。

“你醒着?”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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