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王婶
做不好月子落下什么毛病。 好在薛怀卿很听话,基本上喊他干活都不会推脱。但是现在家中家徒四壁,除了那些野猪肉再无其他余粮。剩下的那些小米,陈如云要留着给孩子吃,小米熬出的米油是小阿勉大部分的口粮。 她如今奶水不足,自己遭罪孩子也遭罪。可是没几天那点小米就见底了。陈如云晚上躺在那个破木板子搭起来的床上,望着黢黑的屋顶都愁得睡不着觉。 倒是薛怀卿人傻也没什么烦恼,晚上跟她挤在一张床上睡得香甜。有时候她半夜被孩子闹起来还发现薛怀卿竟然抱着自己的胳膊。 陈如云被孩子折磨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她教了薛怀卿怎么给孩子喂米汤,然后每天临睡前把熬好的那一点米油温在灶上。半夜孩子醒了陈如云就把薛怀卿也弄醒,指挥他去喂孩子。 这时候薛怀卿就会披着单薄的外衣去灶上舀一小碗的米油。起先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习惯了以后就十分的熟练。陈如云看得十分放心。 就这样慢慢的陈如云把带孩子的重担分了一半出去,但每日还是觉得十分劳累。 有一日晚上陈如云奢侈地点了一回煤油灯,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坐以待毙。拖着这样两个拖油瓶她不能安于现状坐吃山空。 于是陈如云把孩子塞到薛怀卿的怀里,自己搬了个小凳子从床底下掏出来一个小陶罐。她借着微弱的煤油灯把陶罐打开,那里面是原主攒的钱。 薛怀卿在一旁的破木板床上坐着逗孩子玩,灯光微弱,屋子里也昏暗得厉害。火光一簇簇地跳动,阿勉的两只小手时不时地挥舞两下逗得薛怀卿勾了嘴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让人安心的日子。虽然贫穷但是这样宁静的日子他想永恒地停留在这一刻。 相反陈如云那边就有些凝重了,她在陶罐里掏了又掏,摇了又摇,就差把头伸进去了。她把眼睛凑到小陶罐的口子那里,试图能够从里面再找出来一些铜板。但是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陈如云一眼扫过去就能大概看出来,铜板一共只有十几个。她不知道这些铜板需要攒多久,但确实是少得可怜…… 她一枚一枚地从地上捡起来,一共十七枚铜钱。陈如云算了一下现在的物价,这点钱大概能买一点点精米精面。但事实是这里的农民根本就吃不起大白米饭,他们都是吃的糙米饭。 然后陈如云又把家里所有能换钱,能算作财产的东西都盘点了一遍。包括家里的菜地和田地。这些地产还都是陈家二老在世时留下来的,普通人家不到绝路是不会卖田卖地的。但是陈如云不是普通人。 如今马上要入冬了,这个家穷的叮当响,她只能盘算着给自己找个出路。她一直坚信自己不会永远呆在这个小小的山沟沟里。 陈如云对家里的状况大概有了了解。她把东西收拾好连忙把灯灭了,这点油要留着应急。 她在黑暗中稍微适应了一下,然后摸索到床边从薛怀卿的手边把孩子抱起来,中途难免会触碰到他的手。 陈如云记得一开始他被自己碰到会下意识地往回缩,现在大概是习惯了不会像之前一样抗拒。 其实他看起来也不过是现代高中生的年纪,陈如云还不至于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这种小屁孩她很久没接触了,不过是觉得有趣。 再加上从身材到皮囊都十分的不错,才在一开始的时候对他表现得那么有兴趣。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陈如云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 她抱着小阿勉放在床上安顿好,家里没有一床像样的棉被,好在都洗得干干净净。“怀卿,你睡外面让孩子睡里面好不好?” 薛怀卿乖乖地躺在了外侧,把大部分的被子都让了出去。这已经是陈如云妥协以后的结果。 当初她睡到半夜被冻醒扯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薛怀卿竟然没有盖被子,只裹着衣服蜷缩在床边,看起来可怜极了。 现在晚上的气温很低,外面更深露重。就算是盖着被子都觉得冷更别说不盖被子。 陈如云气急,把人摇醒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她记得当时薛怀卿说了一句:“被子不够盖,我是男人不可以跟阿云抢被子。” 当即陈如云就骂不出来了。谁说她这个“丈夫”是傻的,明明那么让人心疼。从此以后陈如云都规定他必须盖被子,一家人就应该共患难,不准他这样“无私奉献。” 薛怀卿脸上懵懵懂懂地点头,两人为了能都盖上被子离得很近。那晚身旁人清清淡淡的味道让他第一次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