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个轻微带着暖意的声音在祝余的脑海中响起:“敢问施主是?” 祝余脸上微微错愕,随即闪过一丝羞恼,然后迅速变得平静,那一丝羞恼宛如从未存在过。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她刻意忽略掉自己心中的那点异样,然后状似平常地回答湛竹:“佛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湛竹并没有回答。 祝余也没在意,“佛子忘了我,我却没能忘了佛子。那年起我便对你倾心,自此非君不嫁。” 说罢,她静静等待湛竹的回答。 只见湛竹眉头轻皱,“施主莫妄言。” 祝余:“佛子怎知我是妄言?” 话音刚落,湛竹突然侧过头,他温和地望着祝余:“从刚才起,施主的目光就未落在小僧身上。” 祝余表情一滞,她终于不再一心二用,不再一边和湛竹闲聊,一边观察其他人,而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湛竹身上。 两人对视着。 祝余眉眼弯弯,笑着说:“那现在佛子可曾记起我?” 湛竹:“阿弥陀佛。” 祝余:“佛子还真是狡猾。” 湛竹没有对祝余的话作出评价,他只是说:“小僧并未修成正果,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的僧人,实在堪不得施主这一声佛子,还请施主慎言。” 湛竹:“施主直呼小僧的名号即可。” 望着湛竹那双眼睛,祝余口中那些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来,她张口就想答应湛竹的要求,只是她突然眉心一痛,刚才那些心软怜悯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望着湛竹,眼中并不是刚才轻松惬意,而是带了一丝凝重。 她可不是个看外表就会心软的人,要是真这样,她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而且她还在自己身上下了一点东西。 只要面对惑人心智的术法,那东西就会提醒她。 刚才的痛意……这位佛子或许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祝余一瞬间想了许多,不过在看着湛竹的时候,她并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顺着佛子的话说:“好。”这样就是她在暗,佛子在明,她倒要看看这位佛子有何蹊跷。 听到祝余的话,湛竹颔首,轻声向祝余道谢:“多谢施主。”随后,他就转过头,不再看祝余,也就并未注意到祝余虽也转过头去看苏巧,可是却有一半的心神是放在他身上的。 只是若是他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在意。 祝余一边听着苏巧的话,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另外的人。 在他们对面有两个人。 一个面容稚嫩,眉间还有点傲气,身着月白色的衣物,腰间别有木质的令牌,那令牌上的花纹略微眼熟,像是玉京门的弟子令牌。另一人面容冷峻,一身灰衣,腰间别着一只小小的笔,这种装束倒是像天罗宗的阵修,天罗宗的阵修入门首先是在用笔在纸上画阵,而这支笔也会成为他们弟子令牌。 就这短短打量,祝余对对面两人的身份心中已有了数,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苏巧身上。 半晌,苏巧开始介绍在场的诸人的身份,她先是从她的右边开始,也就是祝余对面的那两位。 第一位是那位面容稚嫩穿着月白色服饰的修士。 苏巧:“这位玉京门是柳道友。” “在下柳如彦。”月白色衣服的那位道友站起来笑着向在场的众人介绍自己:“擅长术法,不擅打斗,还望各位多多照顾。” 祝余眉头轻皱。 柳如彦,玉京门十二峰第三峰柳风的首徒,擅术法符箓。 不过传闻中柳如彦剑眉星目,和面前这眉清目秀的人不太像。 不过修真无岁月,修真多数时候也是一个人的修行。 或许传闻有误。 毕竟有些传闻还说她是位年龄颇大的老妪,行医数十载,临死之际得天地造化,引气入体踏入修真界。 传闻有时听听就行。 祝余将那样异样抛之脑后,继续听苏巧的介绍。 那边苏巧已经开始介绍第二个穿着灰衣的人:“这位是天罗宗的池道友。” “池沐,阵修。”灰衣人坐着朝众人点了点头。 接下来轮到祝余旁边的佛子了。 想起刚才佛子的叮嘱,祝余倒是有些好奇苏巧会如何介绍佛子。 只听苏巧说:“这位是净坛寺的湛竹师父。” 净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