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

将信往桌上一放，开口道。

既然已经充分试过了，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干脆直接交了底，速战速决，等会儿他还得出去一趟，可没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梁清风也不推辞，拆开信封拿出名单，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王爷，这里面的人……可都是王爷的眼中钉？王爷希望下官怎么做？”梁清风不知该如何措辞更恰当，只好直白问道。

要不然，梁清风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位声名远播的“疯子王爷”如此好心，竟然愿意将如此重要的名单，直接给他过目？

虽说这个结果，好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样子。

可“香饵之下，必有悬鱼”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眼前这位王爷，可不是什么“善茬”，抛出了如此诱人的“饵”，他得小心防范才行。

“本王的眼中钉？哈哈……”慕容杜渐冷笑道：“梁大人不必如此紧张，虽然本王名声不好，但向来言出必行，既说了要与梁大人交底了，便不会再与梁大人绕弯子。这份名单，就是本王的诚意。”

这梁清风果然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皇上的心情，他现在算是能略略体会一二了。

“可王爷为何偏偏选择下官？下官只是刑部侍郎而已，并非刑部尚书。而且下官办案，也只会秉公执法，并不会因人而异。”梁清风愈发直接道。

既然这瑞安王说交了底，那他也不妨告诉这位王爷，他为人处事的底线是什么。

虽然办案至关重要，但他也绝不会为此不择手段。

凡事皆有正途可循，若是非得用旁门左道才能解决难题，那这难题不解决也罢！

尽人事听天命，但求无愧于心。

“梁大人不愧是右相选中的人，有胆识！还从未有人敢对本王如此说话，除了右相以外，梁大人算是一个，不过，本王欣赏你的直接。”慕容杜渐转怒为喜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遇到这种直来直往之人了，一番交谈下来，慕容杜渐竟看这梁清风愈发顺眼了。

“下官若有有失言之处，还望王爷海涵。”梁清风口里虽这么说着，但后背却挺得更直了。

“梁大人的顾虑，本王也会一一告知，本王为何会将此名单交与梁大人。”慕容杜渐喝了口天涯比邻，顺了顺气道：“只不过是想借此表明本王的立场。那左相李为坚，可不仅仅只是右相和梁大人这等忠臣义士的心头大患，同样也是本王的。”

闻言，梁清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过只有短短一瞬，便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倒是闻所未闻。

不过如此一来，便能解释得通了。

难怪这位阴晴不定的王爷，会愿意纡尊降贵请他过来，还放下身段与他交底。

就是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又是为何事才结下的梁子？

“所以，本王请梁大人过来，并非想让梁大人为本王做些什么，只是本王猜想这些名单，应该对梁大人有些用处……”慕容杜渐说着放下杯盏，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道：“皇上待本王不薄，而梁大人和右相一心想为皇上分忧，若此名单能起到作用，本王也不算是徒受皇恩了。”

想到那个疯子弟弟的所作所为，他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既如此，那下官在此便先谢过王爷了！这份名单，下官定会好好利用，决不辜负王爷厚意。右相那边，下官也会悉数告知。”梁清风将名单又装进了信封里，拱手道。

虽然能隐约感觉得到，这只是瑞安王如此做的理由之一，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没说出口。但也无碍，因为单此一条，就足以让他放心了！

他是朝廷命官，奉旨办案，只要合作之人是为了皇上，那他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何况，他对别人的私事也不感兴趣。

毕竟，知道得越多，麻烦越多。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不用再添一二了。

“不知今日过后，本王若再想请梁大人喝茶，不为公差之事，梁大人是否还会给本王些许薄面？”慕容杜渐气定神闲道。

“多谢王爷厚爱，下官公务繁忙，若非办案，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万花楼，恰好遇到王爷。所以恐怕……”梁清风婉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