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昆吾昭依旧站在高台上，其他试图凑近的学生都被要求离她至少一百米远，只有五条悟和夜蛾正道在她周围

——因为五条悟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而夜蛾正道要确保一切进行地顺利。

“那么，开始吧。”夜蛾正道绷着脸，五条悟姿势不变，但是微风已经无法吹起他的发丝。

……有种家庭聚会被大人要求当众跳舞的感觉。

昆吾昭左手食指按住右手拇指，右手食指贴住左手拇指，剩下手指向交叉。

“寂灭往生路。”

天色暗下来了，泥土从她脚下向四周蔓延，植物从泥土中长出，以昆吾昭为中心，方圆百米，变化停在站在最靠前的夏油杰脚尖——为防止变故他被要求在远处保护剩下的好奇学生们。

是开放型的领域。

一座非常华丽的花园，不同品类的花被安放在非常恰当的位置，不会让人觉得花团锦簇的俗气，只让人从这一角堪堪窥见纸醉金迷的奢华。

没人知道，这是朝越庄园的花园一角。

被毁掉之前。

构筑出如此细致的领域需要输出的咒力是非常庞大的，夜蛾正道抬头看了一眼仪器，果不其然看到了“特级”的计算结果。

……

五条悟正盯着身边一处藤架上攀缘的花枝，认出这似乎是一种非常名贵的玫瑰，他没去碰。忽略正在感慨万分的老师，看向输出庞大咒力后依旧游刃有余的昆吾昭。

“展示一下生命转移的治疗术怎么样？”

“好啊。”

果然是十分无所谓的回答。五条悟伸出左臂，将咒力凝聚在右手，果断地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昆吾昭，“那来吧？”

昆吾昭：！

昆吾昭看着迅速浸湿他袖子的血和他兴致勃勃的脸，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她随手揪了一把手边的重瓣玫瑰，然后走近五条悟，将花瓣洒在他手臂上。

鲜红的花瓣落，下一部分继续顺着引力飘落在地，而剩下一部分在一瞬间化为灰烬，紧接着直接消失。

伤好了。

甚至失血带来的一丝乏力感都消失了，只有衣服上的划痕和渗进衣服里的血昭示着他刚刚受伤的事实。

“真了不得。”五条悟低声道。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低头看着表情没什么波澜的昆吾昭，“昭昭，你能治疗的上限在哪？”

他继续笑着，“如果，我说如果，一个人被捅穿心脏，你能救吗？”

“一个人没了心脏还能活八秒。”

那就是能救。

昆吾昭看着五条悟又抬起了他的右手，瞳孔骤缩，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他的手臂，觉得自己这辈子语速都没这么快过，“但是你如果现在给自己心脏来一刀的话会把我吓到直接关领域的！”

假的，吓到不知所措不至于，一个人笑嘻嘻地把心掏出来或者捅穿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不亚于只有一米七多的丑男人用“老子看上你你就偷着乐吧”的表情给她送不到十美金一支的花。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敢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放血，就像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会如此自信一样。

人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五条悟看着女孩子纤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十分用地拽着他的手臂，甚至凸起了青筋。“这么怕啊”，他想，其实他原本并没有打算捅自己心脏什么的，抬手只是想摸一下左边手臂。

但是，既然她这么怕那不如就捅一下？反正六眼告诉他对面女孩子确实有情绪波动，但是输出维持领域的咒力非常平稳，几乎像是身体自动控制咒力输出呢。

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观察了一会的夏油杰从领域外走进，“怎么样？”

……

夏油杰在领域外看得很清楚，包括五条随手划了一个大口子，“这好像是五条悟入学以来受过最严重的伤了”，他想。

他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很不爽的搭档，“生命转移治疗是什么感觉？”

感觉五条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自残的动作之后昆吾昭松开手。

五条悟脸色更差了，他像一个棒棒糖被抢走的小孩，盯着抢他糖的人，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想知道的话你自己试试不就好了？”

习惯了五条悟的阴晴不定，夏油杰，“哦。”然后也给自己左臂划了一个口子。

比五条悟的还要长一点。

他笑眯眯地对昆吾昭说：“昆吾同学，麻烦你了。”甚至用了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