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你真的不后悔?”我转向了他:“那串项链可够在黑路撒冷最好的酒店里住上一个月了。” “啊,我不后悔,我每次追女人都是认真——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他从掷地有声,转而用双手捂住了嘴,慌张得不成样子,“我的意思是,我这次绝对是认真的!是最后一次认真!不会再有别人了!你是我的唯一!我们要一起去到坟墓里!” 几个眨眼,扎普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看得我没能移开视线。 而当我把项链重新拿出来,递给他时,他在转瞬的惊讶后高兴得跳了起来,完全和小孩一模一样。 他夸我十分会变戏法,说自己完全没看出来,又亲吻项链盒,顺势抓过我的手,吻了我的手背。 不是我将他推开,他肯定得直接把我抱着举起来了。 最后,他眼含泪光,将项链取出来,要给我带上。 “我不要。”我说:“把它换了去吃点好的吧。” 虽然当晚我又被告知,扎普在赌场里试图出老千,结果被工作人员发现,一伙人要群殴他,他边跑边抱着脑袋说“不要打脸我还要和恋人见面”,最后干掉了其他人,直接把钱抢了过来,在今天凌晨搞倒了一家小赌场。 而此时不道德的奖品,已全进了我的肚子里,撑得满满的,也停留在我身体中,让我只能发出不规律的喘息。 并不是生气,也不是高兴,而是时常哭笑不得。 我在工作间辗转的生活,因为他的存在,变得丰富多彩。 在很多人看来,大概是不好的方面,但扎普的确像是一只朝我完全袒露腹部的比格犬。 而狗,是人类最好的伙伴。 我却被狗咬了一口,被咬了的人类,会怎么做呢? “这个人对你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克劳斯开口。 我愣了愣神。 好像说太多了。 “我知道了。”克劳斯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忽然握住我的手,他的声音在昏暗灯光下漂浮:“兰茵卡小姐,我会阻止扎普再继续追求您,制止他的全部不当行为。” 克劳斯的手很大,很厚,却也是柔软的。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对他说:“我……着急。” 我们已来到了盥洗室外,克劳斯立刻松开了我,不太好意思地垂了下脑袋。 和扎普认识时,扎普差不多就是他这年纪吧,二十七八岁。 但果然,是天差地别。 我几乎感到难过,难过在克劳斯是正确的人,可我在被他握住手时,没有一丝心动。 难过在,扎普或许是错误的人,我看到他时,心跳却会无法控制地加快。 我还难过,为我自己,为我方才生出的一丝“就算他出轨也无所谓”的这一念头。 我走进盥洗室,关上了门,靠着它轻吸了口气。 结界,即刻变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