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 琴绝陨灭（下）

忽闻噩耗，蛮牛怔住半晌，虽然他不认识这书绝和琴绝，但受这氛围影响，心中也是感到十分地酸涩，且莫名地悲伤起来，他无意再欣赏眼前的风景，跟着众人默默地哀悼一番，这才悻悻然地进入了飞瀑城中。

而路上，蛮牛也从众人的口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书绝和琴绝之死，竟与他有所关联。

原来，自琴绝海棠设立了杀贼招亲，那第一个跑去找洪天虎索命之人，竟然就是书绝杜云升，只不过，书法造诣上天赋异禀的他，修为却是如同草芥，他根本不是洪天虎的对手，当场被其斩杀，而很快，这个消息便被琴绝海棠得知，几近崩溃的她，将自己封闭一个多月后，竟是突然从飞瀑城中消失了。

直到三天前，一个壮汉突然出现，他带着琴绝海棠的骨灰来到这里，带着它踏遍了整个飞瀑城又来到这通天塔，将其撒入飞流的瀑布之中，而人们，也是在这时才知道，琴绝海棠与那杀死书绝杜云升的贼人，同归于尽了。

且说如今的落英巷中，早已不见了灯红柳绿，到处挂满了白色绸布，家家门前都洒满了琴绝海棠最喜欢的海棠花瓣，就连飞瀑城的其他地方，也均是一片素色朝天。

此时，站在落英楼前的蛮牛，神色黯淡，带着点点地内疚，他站在这里很久了，却是迟迟不敢踏进去吊唁，重重地叹口气，正欲转身离去的他，忽听到一阵愤怒的咆哮，紧接着，便是几道人影被甩了出来，

“滚，你们这几个长舌的杂碎，哼，若是再敢在此胡言乱语，小心爷我打的你们满地找牙，还不快滚。。”

随着这熟悉的声音想起，蛮牛猛地忆起什么，慌忙转身便要离去，却是已然不及，只听那人惊咦一声，忙大声喝住他，

“这位朋友，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啊。。”

“。。。”

“站住，呵呵，果然是你啊，怎么，一年不见，你这走狗换了主人，就不认识我了么。。”

蛮牛暗叹一声，很是无奈的回转过身望向那人，却见其眼眉之间，凌厉霸道，正是曾经袭击过他，来自断幽谷的断泪，不过，蛮牛也与他只是见过一面，待确认是他后，蛮牛颇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支吾着回道，

“俺早已，早已不做那匪盗的勾当了。。”

“哼，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当然听说你早就离开洪，咳，你怎么会来这里。。”

“俺路过此处，听到琴绝的事情，心里，心里，唉，俺觉得俺应该来拜祭一下。。”

断泪见蛮牛虽然样貌变化不大，但那一身的煞气暴戾似早已不再，此时，便如同憨厚的青年，满目地愧疚，神情悲痛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断泪莫名的笑笑，看出蛮牛乃是真情流露，轻叹一声，却是回道，

“罢了，时过境迁，你且，随我来吧。。”

“。。。”

蛮牛犹豫了下，可还是跟着断泪进了落英楼，很快，这二人便来到这里的楼顶，曾是海棠居住的那个房间，而一进门，憋了好多话的蛮牛，终于是忍不住地突然说道，

“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看他们都对你很是恭敬的样子，你。。”

“。。。”

“难道你，你就是那个将琴绝海棠的骨灰带回来的人。。”

“其实，海棠她，她是我的亲妹妹。。”

“额什么，你，这到底是。。”

蛮牛很是震惊的望着断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搭话，心中更是愣愣地空白起来，而断泪，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更不在意他的表情变化，只是自顾自，且淡淡地继续说道，

“我阿妈曾拜托过阿难，哦，就是那个救了你的小子，你应该还记得吧，阿妈托他寻找被抛弃的三个女儿，也就是我的三个妹妹，而海棠，便是其中的一个。。”

“阿难，他，他也来过这里。。”

“嗯，怎么，你和他很熟么。。”

“。。。”

“哼，本来，我是挺感激他的，自从他来到谷里，我阿妈真的变了好多，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不着调了，唉，可他竟然，竟然真的找到了海棠。。”

“唉，俺。。”

“你知道嘛，海棠她，她原本可以好好的活着，纵然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妹妹，可如今，如今她却，却已经，唉。。”

“。。。”

“你可知道，我是在海棠死后才见到的她，才知道了这些陈年旧事，哼，真是可笑，可笑我堂堂七尺男儿，上不能帮，下不能护，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

“逝者已矣，唉，你也，也不必太过自责。。”

“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