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
“啾啾……” 每日精准报时的小麻雀,带着清晨最早的一抹微光,在项翛年窗外的枝丫上跳动着。 不同于平时一鸣叫就打开的窗户,今天窗扉紧闭,主人好似还没有起床。 山雀盯着紧闭的窗户歪头,脸上是人性化的不解。 它左看看右看看,等了一会儿,耐不住扑腾着翅膀,飞到被主人擦得发亮通透的窗户前,用它小巧的尖喙轻轻哆了哆。 似乎,是在敲门。 充满了礼貌。 但,这般动作,仍是没有引起房间主人的注意。 反而叫醒了,卧在窗边猫窝里的,顺顺。 “喵——” 顺顺张大猫嘴,惬意地打了一个哈欠。 那麻雀看到顺顺嘴里的尖牙,生物的天性让它受惊害怕,也不敢再逗留,倏地和它的同伴飞走了。 而醒了的顺顺,慢慢起身,然后伏地上半身把两只前肢往前伸,伸了个懒腰。 坠在最前头的爪爪开完了花,它起身,抖了抖后腿,两只后爪再度开花,把每一寸筋骨全部舒展开。 最后,轻轻抖动耳朵,转了转自己的猫头,做了个狗狗洗澡后的同款甩水动作。 这完整的一套流畅走下来,顺顺才算起床完毕。 它轻手轻脚走下猫窝,往厨房放着它猫碗的地方走去,吃早饭。 “喵?” 怎么今天碗里没有放粮? 顺顺盯着自己平时吃饭的碗里,干净一片,还反着光。 一颗猫粮都没有。 顺顺转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向自己的铲屎官,准备把她叫起来给它放粮。 “喵~~~” 顺顺叫得婉转,听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的零食玩具全部都捧到它面前,但是,在这个只有一人一猫的屋子里,项翛年却毫无反应。 顺顺感觉不太对,用它在山林里被锻炼得粗糙的肉垫,去触碰被子里的项翛年。 “啪嗒,啪嗒。” 微凉的肉垫在项翛年的脸上轻巧地拍了拍,她还是没有反应,顺顺有些急,同时因为靠近的距离,它闻到了项翛年热烫的鼻息。 察觉到自家主人的状态不对,顺顺忙用它毛茸茸的脑袋去顶,想把项翛年强行叫醒,但顶了几次之后仍是无果。 顺顺没有办法,只得在项翛年的耳边不停嚎叫,一声又一声,好不凄厉。 “喵!喵!喵!!!” 好吵。 项翛年昏昏沉沉,耳边一阵阵的猫叫声,把她的意识逐步唤醒。 顺顺怎么了?怎么叫得这么惨? 伴着这样的疑问,项翛年艰难地睁开了眼皮。 眼前一片光亮,但脖子上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不停耸动的粉嫩鼻头,顺顺可爱的脑袋和鼻头被放大,占据了项翛年的全部视线。 “呵呵呵呵呵……顺顺你怎么了?”项翛年一阵好笑,转动脖子和顺顺贴了贴,温柔着声线问道,但很快觉得不对劲。 “喵。” 眼见自家主人醒来,它舔了舔自己的鼻子,缓解一下紧张。 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凑到项翛年的脖子边上,挨挨蹭蹭,然后感受到和顺顺接触的地方,温度不同寻常得高。 “顺顺,你怎么这么烫?”此刻感官迟钝的项翛年以为是顺顺生病了,她着急,立马起身要带顺顺去医院。 然而,她一抬手,就感受到了自己宛如被巨石压顶的沉重的四肢,酸软无力,软绵绵的,起不了身。 “咳咳,啊,是我在发烧啊。” 项翛年咳着,栽回被子,缓缓劲儿,也蓄个力。 而后她慢腾腾地掀开被子,先减轻一点起床的重量,再侧过身,双手撑着身下的床垫,逐步加力,这才缓缓地坐了起来。 “嘶,好冷。” 只穿着睡衣,后背微微汗湿的项翛年,离开温暖的被窝,身体的暖意瞬间流失,又冷又热,她感觉自己快裂开了。 无奈,项翛年只能重又裹紧被子,就这样披着被子慢慢挪向厨房。 顺顺亦步亦趋,紧紧贴在项翛年的脚边,不时抬头看看她,整张毛脸上,隐隐透露出担忧。 项翛年裸露的脚踝,能感受到顺顺贴在旁边的浮毛,痒痒的,又暖暖的。 因为身体不适而稍稍郁闷的项翛年,心情转霁,她提起精神,动作麻溜,给顺顺倒好猫粮,换好干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