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那么,春绯,年年,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凤镜夜叫了一辆专车,司机很面熟,还是上次的那一个。 “春绯,年年,天都黑了,你们下了车就直接回家,不可以跟着陌生人走哦……”须王环扒在春绯边上的车窗,老父亲一般叮嘱着她俩。 “环前辈,镜夜前辈都安排专车送我们了,而且,我和年年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走丢的。”春绯无奈,看着喋喋不休的须王环,听了一阵,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她上手把须王环放在车窗沿边的手扒拉下去。 “呜……顺顺也再见。”被嫌弃的须王环沮丧了一会会儿,就打起精神,和项翛年怀里的顺顺道别。 在等车的时候,项翛年和众人回了一趟第三音乐教室,卸妆容换衣服拿行李。 换回校服之后,项翛年坐在更衣室里,面朝镜子,抚摸镜子里面素颜的自己,方才艳丽精致的自己,宛如梦一场,现在梦醒了。 有些可惜,但她觉得还是平时的自己更安心。 惆怅了一会儿,项翛年慢慢起身,打开教室墙面的笼子,把顺顺套上牵引绳,稳稳地抱着顺顺落地。 然后,开始在校园内遛起了猫。 众人跟着一起,一路遛到了校门口,恰好,凤镜夜叫的专车也到了。 “那,晚安。”众人同项翛年和春绯,最后道安。 “晚安。”一直有在和父亲互道晚安的春绯,不觉得这有什么,出口自然,和男公.关部众人问安道别。 而项翛年。 已经很久很久。 没有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这一声温暖的道安了。 她低头,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遮住自己的额头,装作难受的样子,沙哑着嗓音回道:“……晚安。” —————— “司机师傅,这次又麻烦你了。对了,年年,明天正好我爸爸轮休,你要不要来我家吃中饭?” 春绯下车关上门,往前向司机道谢,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回来,对项翛年发出邀请。 “谢谢你邀请我,春绯,但是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头还晕着,明天早上大概会宿醉,我准备睡一天缓缓。” “还是很难受吗?那也没有办法了,但是,年年,你明天如果有什么想吃的,不用怕麻烦,直接打电话给我,反正我们家离得这么近,立马就能给你送过来的。” 善良体贴的春绯,俯下身,有些担忧地看着坐在另一边的项翛年,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的,谢谢你,春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马上联络你。”项翛年乖巧应道。 嘴上说是这么说的,但涉及做,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春绯道别之后,司机把项翛年和顺顺送到公寓楼下后,自觉拜别,目送项翛年上楼,然后把车开到这附近停下,是一个从项翛年的房间看不到的角落。 司机掏出电话,向电话对面的凤镜夜汇报这边的送达情况。 凤镜夜确认项翛年和春绯都安全到家,就让司机原地下班。 那司机感叹这些有钱少爷,竟然和这些平民姑娘玩在一起,还不是那种轻率的,玩玩的关系,这般郑重的态度,让项翛年和春绯在司机心里奉承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感慨的司机,没有驱车离开,反而打开车窗,用打火机点亮了一根香烟,黑夜中,一点红光闪烁,随后司机陶醉地吐出一口云雾,然后道: “下班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呐!” 他珍惜地抽着这短短一根,妻子限定每天一根的香烟,打算抽完就回家。 这时,公寓的楼上传来一阵喧闹。 看热闹的人,世界各地绝对不少,司机也跟着声音抬头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是刚刚才目送上楼的项翛年,和一位不知名的中年女子。 在司机的角度,项翛年倒是冷静地立在一旁,她对面的中年女性好像是急得跳脚,指着项翛年骂道,从空中飘下来的几声气急败坏,依稀能听见几句肮脏的词语。 司机眼看不妥,把烟一扔,就往楼上赶去。 十几分钟前。 项翛年手撑在楼梯的扶手上,一步一步牵着走在她边上的顺顺往上爬。 虽然司机的车开得很稳,但会场上喝的那一口酒,副作用还是太大了,本来在校门口都清醒了,这会儿坐了车,又开始晕乎了。 还好顺顺也懂事,它亦步亦趋地跟在项翛年边上,有时走快了还知道停下来等项翛年。 看得项翛年满眼“慈祥”,心道:我家的顺顺就是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