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现就很多余，更别说她对玄澄的态度，在刘氏一事上双方的对立都明摆着告诉整个县城的人——我们是两派，互相看不顺眼。

第三，他和楚亭月这里出现的“神灭令”和后来的消失。

楚亭月道：“这两个神灭令，我觉得是县衙那些信徒差役自说自话搞出来的。不管五仙教想要干什么，朝廷不断派外部势力来此，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差的状况。我和路经历，不管谁在这里出了‘意外’，后续的调查团会更多。”

“其中严重性，你我知道，难道玄清不懂？”

楚亭月有些迷惑。

“从安全考虑，他难道不应该从一开始就下令任何人不得伤害调查组的任何人么？秋江和谭家人在此反复为谭鸣鸣冤，五仙教没有任何动作，我觉得，正是代表了玄清的态度。”

楚亭月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他们在遂昌动作不小，按照那些信徒的标准，早就渎神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当时和兰仙姑对峙，玄澄也立刻赶来了……

“兰仙姑……”她低声念出了这三个字。

“第四”，路英一边写一边说：“冯素的态度。他分明和王山一样，是五仙教的重要合作伙伴。王山在官场上的影响力，他可以是‘合作伙伴’，冯素则以‘依附’为主。可是，你有没有发现，相比较刘婉音，冯素对五仙教的事明显不起劲。”

“冯素当年，可是五仙教最虔诚的追随者。因为四处宣传仙教，被人弹劾，宁可辞去‘教谕’之职。”

楚亭月连连点头，遂昌一团乱麻一样的局势，在路英笔下逐渐泾渭分明。

最后，路英点了点纸：“我怀疑……五仙教内部分裂了。”

“兰仙姑和玄青？”

“表面看是如此。只是……兰仙姑真的有和玄青分庭抗礼的本事？”

楚亭月想了想：“……应该，没有。”兰仙姑和玄澄之间都没有分出胜负，她面对王山的挑衅也缺乏控制能力。

“难道还有第三股势力？”她马上又否认了这个设想。

五仙教在此扎根，不管什么势力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对其形成打击性影响。

“等等，还有第五点——钦差船上的‘神灭令’，理由同第三条。”

获得皇帝敕封对玄青对五仙教都太重要了，这是他们“走出遂昌”的护身符。

玄青花了大价钱、大力气，不惜走王振这条吞金兽的门路，眼看着要如愿的时候来个“钦差意外身亡？”哪怕是看在三年一次的迎仙大典、仙童正位这种盛事上，这段时间也不能对重要人物再行杀戮。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话还没说完，秋江走了进来，开口就说：“有可靠信息——江湖上收到了新的‘神灭令’，对象是钦差，或者，毁圣旨。”

那两人一起站起来：“迎仙岛发出的？”

“不是。”他顿了顿道：“中间人不同，这次的中间人从未和迎仙岛有往来。”

楚亭月没想到这群人是铁了心要在钦差队伍里搞大事，她来回走了两圈：“我去一次。”

路英摇了摇头：“还是全力找到高百户比较妥当。”

“来不及了。找高百户的事情就拜托路经历了。我带几个刑捕司精锐立刻出发，沿途会留下刑捕司印记。届时请百户带上任何一个刑捕司弟兄都能找到。”

“钦差有严密的护卫队，哪有那么容易暗杀？”

楚亭月笑了起来：“多谢经历。只不过，我虽然是个‘小姑娘’，毕竟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官员，这件事我知道了，又有能力去做，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以刑捕司的章程，涉及朝廷尊严的，是第一等大事，刑捕司子弟都当前仆后继，奋不顾身。”

路英拱了拱手。

“要不……”

楚亭月截断：“多谢秋公子。这是我等吃朝廷饭的人因该做的事。”

秋江笑道：“巡司真是……”

楚亭月朝两人行了个万福礼，转身离去。

这是正统十一年四月五日，距离迎仙大典还有两天。

钦差大船停在古镇码头，距遂昌城十五里，距迎仙岛三十里。

夏风拂面，风和日丽。

第三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