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母留子
裴家人。双方互不相让,俩律师夹在中间,都插不上话。 两军叫阵,得有主帅。裴家坐椅子的是裴净楸,也就是裴喧椿的堂弟。而时家这边呢,则是时向祖了。 时老爷子被吵得耳鸣,气得直接从楼上扔下一只紫砂壶来,当庭砸的稀烂。 客厅这才安静下来。 裴家律师掏出一段视频来,录制了事发当晚,时韶华是怎么用球杆打裴抱椿的。 时韶华下手很重,阮桑桑不忍看,背脸到时盛晨怀里。 “不是说家里没装摄像头吗?”时家律师问时向祖。 “我女儿说没装。” 这段视频对时韶华很不利。 裴净楸也不绕弯子了,“这么多天,咱也较量的差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时韶华也只有坐牢的份儿,但看在她为我们裴家生过俩孩子的份儿上,我们也没打算赶尽杀绝。” 裴家律师掏出一纸离婚协议。 “我们的诉求很简单:人你们领走,俩孩子给我们留下。”裴净楸说。 绕来绕去,裴家就是想离婚,然后留住孩子。 “韶华离不开孩子…….” 没等时向祖说完,裴净楸就打断了他,“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让时韶华坐牢好了,等她被判了,我们照样起诉离婚,等俩孩子长大了,就一人一半美容院,反正怎么着都是不愁吃喝。” 裴净楸的气焰很高,一下就压住了时向祖。 两家都是为了保孩子,但时向祖首先要保住的就是自己的亲闺女。 时向祖垂着头,不说话,在他眼睛瞥向离婚协议时,时盛晨忽然说,“叔叔,借一步说话。” 时向祖跟着时盛晨走进了一楼的书房。 十分钟过去了,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着。 阮桑桑猜着晨哥应该是想到什么法子治裴家了,但他应该有条件,所以打一开始,他就有自己的盘算吗? 书房的门终于开了,俩人走出来时,时盛晨倒是面色如常,但时向祖却是愤愤难平。 时盛晨走回人堆里,站到阮桑桑身旁,悄悄握紧她的手。 时向祖站在书房门前,平静地对裴净楸说,“裴主任,我们聊聊吧。” 裴净楸跟时向祖又聊了十来分钟,其余人就在外面等着。 等书房门又被打开时,裴净楸耷拉着脸就出来了,然后一声不吭地往门口走去,裴家人也都跟着离开了。 时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时老爷子在楼上喊,“小晨,上来!” 而时向祖则独坐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 没过多久,楼上就传来了时老爷子用拐杖打人的声音。 阮桑桑听到后,疾步朝楼梯口走,却被耿叔拦住了。 “老爷在管教晨少爷,您现在上去,不合适。”耿叔说。 “可是……” “别担心,老爷手底下有分寸。” 老爷子打了七、八分钟,阮桑桑一直站楼梯口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时盛晨才从楼上下来,额头都是汗珠。 阮桑桑急忙上去扶他,俩人没理会客厅的人,直接离开了老宅。 车开离一段距离后,阮桑桑才停车,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我看看。” 时盛晨摁住她的手,有些神伤,“没事儿。” “那去医院?” “不用,回家擦点跌打药就行了。” 行,听他的,回家涂药。 到婚房后,阮桑桑去找药箱,时盛晨垂头坐在客厅。 拿到药箱后,她走到他跟前说,“我来给你涂药。” 见他坐着不动,她就帮他解衣扣,褪下黑衬衣后,他后背的打痕就露出来了,而且有些已经破皮浸血了。 涂药时,她泪眼婆娑,手也在抖。 “晨哥,面积太大了,我包扎不好,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包扎,涂点药就行了。” 时盛晨起身,到衣帽间拿一件干净的衬衣出来。 穿好衬衣后,他就说,“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说了,你又该生气了。” “哦。”她一下就懂了,他是要去顾家。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乖,别多想。” 时盛晨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