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的玫瑰园
数日连绵阴雨总算过去,这天海城的天空额外的蓝,古家大宅院子里的玫瑰园上,朵朵鲜红的玫瑰迎着太阳尽情地舒展。 一身宽松米白色长裙的古婉钥站在玫瑰园外看着这鲜红的花田,微风吹过,撩起她丝丝秀发,宽松的长裙裙摆,如海浪般飘荡着。 古曲河虽然有意逐渐让她进入社会,可是依旧限制她的活动。每次外出都必须给管事报告,管事征得古曲河同意之后才可以出门。 外面关于绍昭远的事情的热度也在持续降低。绍昭远吃了这次亏,最近在公众地方的行为倒是相当注意。 “小姐,老爷让你回屋里去。”一个工人走到古婉钥身边,双手置于身前恭恭敬敬地说。 古婉钥转身,往古家大宅看了一眼之后,再慢慢向那边走去。 穿着一身浅黄色无袖旗袍的宓秋坐在古曲河身边,两人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宓秋布满脂粉的脸为难地紧皱在一起,而古曲河似乎也在思量着什么,脸色显得相当凝重。 见古婉钥回来,古曲河对她招手,示意她到那边去。 “婉钥,我们刚刚在商量将玫瑰园去掉,改种别的。”古婉钥刚坐下,古曲河便开口说。 古婉钥的手置在双膝上,她双手手指抓着裙子下意识收紧,手背上的青筋如要冲破这细薄白皙的肌肤一般紧绷着凸起。 “为什么?”她低头喃喃地问。 “婉钥,我们都知道你舍不得那片玫瑰园,但是啊,舍不得归舍不得,总得比不上家里的人啊!”宓秋说。 “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找张师傅过来我们家看看风水,张师傅说了,我们古家气运一直好,但是今年正好我们家闹家宅,后花园里的玫瑰花颜色像血水一般鲜红,会增加我们家的口角之争,严重者会出现血光之灾。” 宓秋口中的张师傅是目前海城相当有名气的风水师。有些人富起来了,对某些事情就有一定的执着,在这个半山的豪宅区几乎都是张师傅张喜一的客户。 古婉钥自然也见过他,第一感觉就是贼眉鼠眼的,想到当初张喜一看她的那个眼神,古婉钥就不自觉泛起一阵恶心感。 宓秋不管古婉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和老爷都知道你对玫瑰园有不一样的感情,但是家里的事情总得要重要一些,再说就是今年而已,今年除去了玫瑰园种些别的,明年这口角之争一过去,我们就可以重新种回玫瑰花了。”宓秋说着忽然将手搭在古曲河的手上,语气妖娆询问道:“老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你宓姨说的对,玫瑰花今年不种明年也可以重新重回来,”古曲河说道,“再说,将玫瑰园去除之后,要是你喜欢玫瑰花,我可以让人每天都给你送一些过来。正所谓说家和万事兴,既然有些事情可要可不要,我们就先除去。” 古婉钥心里冷笑。 可要可不要就是古曲河对她母亲的念想?这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只不过是过来知会她一声而已。 宓秋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双手扶着古婉钥正在微微颤抖的双肩,安抚说道:“婉钥,宓姨知道你可能不高兴。要不这样?我们将玫瑰园去除之后在外面给你买下一片玫瑰花田,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等宓秋说完,古婉钥忽然站起来,她双手依旧抓着裙子,低着头说道:“我不要!” “婉钥!”古曲河怒声说道:“这里是我一手创立的古家!在这件事情上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告诉你!这个玫瑰园我必须除去!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 古婉钥手指继续用力收紧,心口忽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感觉到难受,她用力地呼吸着。 宓秋满意地看着古婉钥的反应之后侧头嘴角浅浅上扬,她起来重新回到古曲河身边,半边身体依靠着古曲河说道:“老爷你看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婉钥是什么情况,你有话就好好说,这么激动干什么?要注意你的血压还有婉钥的情绪。” 古曲河懒得看古婉钥,侧过头呼呼的呼气声显示着他的怒火。 古婉钥忽然弯身拿起果盘上的水果刀指着自己,她全身颤抖地看着古曲河,“如果你要将玫瑰园去掉,那么你也将我去掉!” 古曲河愤怒地看着古婉钥,“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敢。”古婉钥说,“但是有玫瑰园就有我,没有玫瑰园就没有我!” 古曲河咬着牙额上的青筋一突一突,他瞪着古婉钥,愤怒说道:“你不要以为我能纵容着你!我养着你这么多年就是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么!” 宓秋心里得意得很。古婉钥跟古曲河的关系越是对立那么对她来说就越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