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正的因果

这是和周嘉轩分手的第一场考试，姜垚以前从不认为谈恋爱会影响成绩，这次，她信了。　　她整整掉了两名，成为了年级第3，这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果，下课铃响起她才蓦然回神，这节英语课她真的一点都没听进去。　　姜垚转头发现周嘉轩正和林霜说说笑笑，原来，只有她自己在难过。下课的十分钟，没有人找她，没有人关注她的变化，姜垚的脑袋里不断地回放她和周嘉轩的点点滴滴，这使她不能静下心来。　　才一周，分手才一周，他竟然这么洒脱。姜垚佯装不在意，一整天都坐在位置上学习，可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直到晚自习下课，走出教学楼，才意识到下雨了，她没带伞。　　今年的12月异常冷，又下起了点点细雨，风中都透着寒意，像是刀子刮在姜垚的脸上，刘海已经被细雨沾湿，就在她以为今天会淋着雨骑车回家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姐姐，你要雨伞吗，我住校，用不上。”　　姜垚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刚想问她是谁时，她先开口了：“我是高一8班的，明天早上你把雨伞放在我们班靠着后门的位置就行了。”　　姜垚实在受不了这雨再淋了，说了声谢谢就打着雨伞走了。刚出校门就遇上了周凌单。　　“你不是要上三晚吗？”姜垚诧异。　　“我请假了。”周凌单和她并肩走，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呢，怎么回事啊？”　　姜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默不作声。　　姜垚也不敢相信这个第三名，但事实就是给了她一棒。　　周凌单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不想戳穿，她当初谈恋爱可是瞒着所有人，包括他。她不想别人知道，那他就只能演演了。　　周凌单一直等着她的答案，她不回答，他就不做声。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他见不到她的模样。姜垚把伞压得很低，把自己全部遮住，眼泪无声和雨滴混在一起。她不敢出声，怕人看出端倪。　　见她许久不答，他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说，“没关系，这次没考好，期末等你杀回来，好吗？”　　姜垚调整好声音，“嗯。”　　周凌单打的车到了，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路无话，直到姜垚到达自己的楼层，出了电梯，她才说：“没关系，期末我杀回来。”　　周凌单笑了笑，这才是他认识的姜垚，他盯着姜垚看了几秒，才发现她的眼眶似乎有点红，而她正笑着。　　他正想张口安慰，电梯门已关上，他只能欲言又止。　　姜垚用了三天的时间给自己调整，这三天，她放纵自己做任何事情，她体验了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事情，晚上熬夜，上课睡觉，找各种理由逃避课间操，甚至请假逃课，去操场的看台坐着看人流。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她突然又想到那些逃课被抓，上课睡觉被抓，还有逃课间操被抓的人，到底是有多笨，才会那么容易被抓，突然觉得很好笑。　　姜垚长舒一口气，正当她打算回教室上课时，被人叫住，“嘿。”　　她回头，看见来人的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像被人点了穴位一样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　　“怎么了，好学生也会逃课？”他的语气有点嘲讽。　　姜垚这才有了反应，“跟你没关系。”　　易深挑挑眉，“是跟我没关系。”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也不管她，自顾自地说：“这世间啊，不公平多的是，不过啊，因果这个东西倒是挺公正的。”他停顿一下，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姜垚皱了皱眉，没说话。易深穷追不舍：“你说是吧，好学生？”　　她自知理亏，不跟他一般计较，抬脚便要走。易深哪肯就这样让她走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姜垚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要干嘛？”　　见她这副模样，易深笑笑，松开她的手。却在她转身离开后，瞬间没了笑容，眼底的嘲讽戏虐全变成了懊悔。　　他自己调整好，回到篮球场继续打篮球。　　姜垚本来有些舒坦的心情忽然变得不好了，愤怒自己被嘲讽，也愧疚自己伤害了别人。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世间因果，当初她伤害了易深，最终轮到了周嘉轩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