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达摩克利斯·贝尔比

他需要付出比他们更多倍的努力，换取他想要的成就与尊严。

“学长尝试过整株乌头根以两圈半的间隔分三次入药吗？”

“乌头根毒性本就强烈，别说分段入药了，如果不用粪石粉末压制，恐怕难以稳定药性。”

“在中国巫医中有一种说法，叫做以毒攻毒，不知道学长有没有听说过。”

“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家？”

“是的，他们的某些巫师非常擅长用毒，甚至可以用传统毒物来研制新毒，再用新毒去反克旧毒，在他们那这种培育方式被称作养蛊。”在奥罗拉遥远的记忆里，外公外婆曾经隐居的地方，就是毒物的天堂。

“普通的解毒剂或许需要大量解毒物平衡乌头的毒性，但偶尔在遇上一些难解的剧毒时，充分激发它的自然毒性再辅助以神经性解药，说不定能大量抵消戈巴洛特第三定律带来的效果，前提是混毒成分种类不能太多。”

听完奥罗拉的建议，达摩克利斯·贝尔比的表情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我可以在鼻涕虫俱乐部的讨论会上开辟一条新论点。”原本还有些学术傲慢和学院偏见的贝尔比，在这场邂逅里显然转变了对两人的态度，要知道，斯莱特林在学校里的名声一直都不算太好，尽管斯莱特林根本不在乎这些负面的传闻。

“和你聊天很开心，马尔福小姐，真难想象你只有二年级。”

“我也很乐意与你共享知识的美妙，贝尔比学长。”

“灵感总是来的很突然，我想我得尽快回到图书馆把这些新想法记下来，那么，再会了两位。”

贝尔比向两人告别后，很快离开了第三温室。

奥罗拉收起脸上的“社交式笑容”，将目光挪回到那几盆乌头草身上。

虽然奥罗拉很想偷一点乌头草的花叶去研制新药，不过现在还没到完全开花的时候，奥罗拉盯着一簇从枝头探出不久的淡紫色花苞，摸了摸口袋里的黄铜剪刀和牛皮纸袋。

收集癖犯了的感觉真难受。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将奥罗拉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他偷偷观察着斯普劳特教授所在的方向，浑身灰扑扑的赫奇帕奇院长背对着两人，正开心地哼着小调。

在奥罗拉做出扣分行为之前，西弗勒斯的身体率先做出反应。他突然伸出手拉住奥罗拉揣在口袋里的一只手臂，吓得奥罗拉连忙松开摩挲着纸袋的爪子。

“奥罗拉，我们该动身去魔咒课教室了，级长不希望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迟到。”

“啊？哦，好。”奥罗拉没有反应过来西弗勒斯举动中的怪异感。

临走之前，他不忘和斯普劳特教授礼貌告别，直径拉着奥罗拉踏出了温室的木门。

“西弗，发生什么事了？离上课时间应该还早……”奥罗拉想要查看机械表上的时间，但刚好斯内普拽住的就是戴着钟表的那只手。

等两人离开温室，走进中央庭院，西弗勒斯仍然没松开奥罗拉。因为还在其他学院的上课时间，中央庭院只有几个认路的一年级生。

“你想进医疗室就直说。”西弗勒斯看起来有些生气，“不要总是表现地像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还当着斯普劳特教授的面。”

“什么？”奥罗拉还没反应过来西弗勒斯指的什么，隔着长袍袖口，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比以往都要重。西弗勒斯向来不爱与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即使是面对她和莉莉，往往也会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社交距离。

察觉到西弗勒斯有点不太高兴，于是奥罗拉老实地掏出口袋里的黄铜剪刀和牛皮纸袋。

“坦白从宽！”奥罗拉一只手作投降状，“我还没有傻到徒手去摘乌头草。”

说这话的同时，西弗勒斯盯紧了她手上的“作案工具”，眉心的浅纹略有松懈，他突然意识到两人过于靠近的距离，像是被正在加热的坩埚边缘烫到一般，瞬间甩开了抓着奥罗拉的那只手，刚刚舒展的眉间又紧蹙起来。

“斯普劳特教授又不瞎，你动了几片叶子她都能看出来。”

“像我这样的‘优等生’，教授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奥罗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再说，不是还有你帮我打掩护嘛。”

“你们都是从谁那里借来的自信，马尔福。”

“当然是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你可是我最真诚的朋友，Your Hihness*。”

*注释：【Your Hihness】尊贵的殿下；暗指斯内普引以为傲的母族姓氏，普林斯【Prince】，又可翻译为王子。

西弗勒斯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消了气还是拿奥罗拉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