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难窥
/br> 暮春的夜晚,凉爽惬意,苏宛轩和夏槿言携手登上小楼,偎在一起听风赏夜。 这小楼的三楼是一个观景台,台柱四面垂着两重碧影纱,轻柔夜风一过,扬起深深浅浅的碧色。 苏宛轩往后靠坐在夏槿言怀中,想到重生那日在这楼上与他遥遥相对,不禁心生喟叹,平复片刻,与他谈起这几日朝中动向。 宁王被训诫后,宁王一系的官员在朝中被屡屡参奏,聚龙阁也倒了,他竟然没有再做什么,每日只在王府中饮酒作乐,想必也是发觉主动行事会被抓把柄,不如蛰伏下去等候时机。 虽然如此,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苏宛轩观察王都乃至全国,民众修道热情高涨,她之前与会昌帝提及的规范问题,很快就会有显现。 以及受陆尚书之案拖累,这一批新晋的新科进士,全部都被安排到了翰林院,修撰抄录史书。 很快就要吏部遴选,李汌跟着贾诩良,应该会去大理寺,萧允竞则自然跟随萧家一贯的路数,进入户部,全国钱税,萧氏一族必然紧握不放。 只是礼部尚书现在空着,由礼部侍郎暂代,同样还有被罢的京兆尹空缺,圣意难决。 那宋玱被言官连本参奏,已经不止是罢官这么简单了,会昌帝随后下旨,永不录用,连带吏部尚书都背上了失察之罪,罚俸加反省两月。如此一来,这一波新科进士的遴选权,也落入了太子系手中。 苏宛轩将手扣在他掌中,轻轻地抚触他指根厚茧,魏道长那日走后,夏槿言一直等到与她独处时,才不断忧心追问,道长找她究竟所为何事。 被她寻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加上被魏道长提醒的不明劫数,她还是做不到一点也不在意,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夏槿言这几日已经回营当值,每日白天过得甚是难熬,什么是温柔乡,他算是体会过了,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偏偏那日清晨她的痛呼,虽然她说不是因为他......但总归心有戚戚,强自克制。 “槿言?”苏宛轩听他气息愈来愈沉,忙住了手,她任何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带得他情/动,但他总有顾虑,只埋头温柔吮吻,服侍她舒坦后,便不再继续,连着两晚都如此。 “没事......”身后贴紧的胸膛离开她的脊背,刻意远了远。 苏宛轩咬了咬唇,干脆从身前书案取了纸笔,问道:“那日你选的名字呢?” 夏槿言坐到她身边,执笔写下两列名字,她偏头仔细看,笑道:“槿言,我都没看过你写字。” 他笔触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写得不好。” 他的出身摆在那,能识文断字已经是不错了,苏宛轩撑过脑袋,没有接话。 待夏槿言写完,她才问:“你喜欢哪个?” 他手腕微动,在中意的名字旁边圈出,苏宛轩低头一看:“倾霏?何意?” 夏槿言眸光闪烁,小声道:“倾心于云。” 她一瞬不移地继续盯着他看,看得他不自在起来,眼神闪躲着,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 夏槿言不明就里,茫然摇头。 “我却有话要说。”苏宛轩抽走他手中的笔,扔在一边,那笔便甩了案上宣纸一片墨点。 趁夏槿言被那墨点吸引走注意力,她一抬腿,翻身坐到他身上。 “云...云安?”夏槿言下意识扶住她腰身,仰头看她。 “那日魏道长与我在这小楼,她问我......”苏宛轩微微挺腰轻蹭,接着道:“问我是不是这镇魂楼所镇邪祟,专门来勾缠你的。” 她言语中的暗示意味太强,姿势太危险,夏槿言脖子和脸庞开始泛红,他讷讷道:“道长怎么会有此疑问......” “我说我不是,道长信了。”苏宛轩一手勾着他脖颈,另一手点着他眉眼描摹,逐渐往下,问道:“槿言,你信吗?” 男人喉结滚了滚,全身紧绷,动也不敢动。 苏宛轩轻笑,凑过去,温软的唇贴紧他,小巧的舌一勾一点,顿时便教他方寸大乱。 忘情之下,两人不清不楚地抱着缠吻不知多久,才勉强停下,苏宛轩额头抵住他的,问道:“槿言,我好吗?” 他毫不迟疑:“你很好很好。” “那我眼光好吗?”苏宛轩手指勾着他的耳骨,撩拨两下。 夏槿言想起她那日在田埂上说的话,回道:“自然。” “你是我选中的人,那你好吗?” 夏槿言面上一缓,眸中似有湿意,短短几句问话,便教他心中郁着的怀疑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