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兴威胁
,见她有话要说,退至门边,将大门关上。 “郡主?” 苏宛轩将手镯褪下,放在夏槿言手中:“想必将军不认得此物,这是......” “这是我纳征之物?”夏槿言一眼识出,“如何在郡主手中?” 这话要换了旁人听见,必定一头雾水,丈夫六礼之物不在妻子手中,会在哪里? 在心里冷哼一声,苏宛轩面上却赧然一笑,似乎在愧疚南林郡王当年的行事,她见夏槿言面上只有讶异,接着道:“刚刚我回来时去逆旅取马,被人劫下,那人正是今日犯事的裕兴斋的掌柜......” “什么?郡主有没有受伤?!”夏槿言想到今晚太子遇袭,情急之下连忙拉住苏宛轩的手,上下查看。 苏宛轩不妨被他抓住手,只觉他掌心暖热异常,而夏槿言似乎是被她冰凉的双手惊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但又担心她的身体,喃喃道:“怪我着急,没给你准备暖炉。” “无妨。”苏宛轩抽回手,继续道:“不瞒将军,这个裕兴斋,正是租了郡王府的铺面,我上次请他来相商,他托词不来,只派了伙计回话。我原本打算与他解约,但没想到今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他把我请去,我谎称考虑才脱身。” 夏槿言眉头紧皱,顾虑在她近前,压下怒火,“必是想让鸦羽卫徇私。” “没错,至于这手镯......”苏宛轩低头,凝视了片刻,再抬头已是一副歉然神色:“与将军成亲这么多年,云安一直无颜面对将军,但父亲毕竟是父亲,我作为女儿,怎可指责他的行事?” “我有一事一直未找到机会与郡主解释。”夏槿言面上却比她还要羞愧,话到嘴边却似乎说不出口。 苏宛轩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纯姨跟我提过,将军求过她许你动用我的俸银菜粮,将军无需歉疚。” 当时纯姨一方面是考虑到军事紧急,一方面也是存了让他得了钱财,不要来相扰的心思。 “那郡主也无需觉得亏欠我。”夏槿言顿了顿,“指责长辈虽然不孝,但郡王不问自取的行径,非君子所为。” 苏宛轩从他的舅父和随侍态度中,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他们对这样不事生产的贵族,尤其是南林郡王那样贪婪骄奢的蛀虫有多鄙夷痛恨。 她面色凝重,轻道:“所以将军也应该能猜到,父亲将我的嫁妆聘礼都拿去变卖挥霍,与他交易的便是这裕兴斋掌柜。他提出让将军网开一面,便会将这些如数奉回。” 夏槿言仔细看她的神色,想要从中窥见她的态度,苏宛轩浓黑的睫毛下,一双剪瞳似有星霜,坚定地望着他。 “郡主想要如何?” 苏宛轩叹了一口气,“将军可信我?” 夏槿言迟疑了,他可以扪心自问,他对苏宛轩有着无法掌控压制也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慕,但他的理性同样也告诉他,他不相信她。 他从来都不善掩饰不屑说谎,苏宛轩了然地笑了笑:“我和将军相识可以说从这几日才开始,将军不信我,这很正常,但无论如何,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的确想要回铺子,但并不打算取这种不义之财,也爱惜将军和鸦羽卫的声誉。”苏宛轩将手重新放回夏槿言掌中,柔声道:“所以我不想成为将军的拖累,因此想求将军两件事。” 夏槿言有些颤抖,回握住她的手,应道:“郡主请讲。” “第一件,照常审理裕兴斋伙计,但放过掌柜,至少明面上不要深究,我也会和吕仲彬说是做做样子,把责任都推到伙计身上,至于殿下那边,还请将军去解释。” “第二件,请将军为我寻一位武功高强的女护卫。” 其实依照苏琸的嘱托,夏槿言不方便深入调查裕兴斋背后的人,此人极有可能是宁王苏玦,也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止苏宛轩出门,何况他比任何人都高兴她能走出将军府,因此她所说的两件事,倒与他想的不谋而合。 他目光灼灼,有一种与她心意相通的幸福感弥漫心间,不禁摩挲着她的手,沉声道:“我与郡主思虑一致。至于护卫人选,我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