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
她做好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周粲就这样自己生活了三年,一个人走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虽然孤独,却比初中要好过得多。 爸爸妈妈有些积蓄,不过除了学费和基本的生活费,周粲从来没开口向卢意要过一分钱,因为她对妈妈说的那句“我带着坐牢背景,在这个社会寸步难行”很介意。 原以为她可以保护妈妈,却没想到这在大人眼里是个多可笑的想法。 她只希望卢意能真的幸福,如果有一天,这个叔叔欺负她,她能有底气接回妈妈,但她却不愿意与那个叔叔有一分一秒的接触。 她隐约记得小时候的她活泼开朗,因为长得可爱漂亮,从小就特别受别人喜欢。 估计受家里氛围影响,小时候的她聪明伶俐,学东西很快,老师每次提问,她都会高高举起手,在需要表演才艺的场合,她从来不怯场,总能惹得大人哈哈大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十岁,也许是十二岁,也许是潜移默化的,她慢慢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封闭自己。 这五年对于一个青春期价值观正逐步建立的孩子,真的很不友好。 如果不是因为偶然接触了计算机,能靠自己赚些零花钱,而让她多了些底气,她不知道自己将成长为什么模样,会不会卑微到尘埃里,会不会稍一不慎,便误入歧途。 所以,她一直明白,有独立的能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特别重要。 之后,她常常庆幸自己做过的一个正确决定,那就是去了离家特别远的学校,那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只不过是她封闭自己,所以并没有交到知心朋友,不过也给了她一个讯息,那就是,她要走得更远,远到永远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而现在,她成年了,考了自己喜欢的大学,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所有东西都慢慢掌握在自己手中,好像那些难熬的日子就这么挺过来了。 屏幕上不知不觉开始播放电影的片尾,随着白字黑底的画面划过,室内更加晦暗。 陆良珩静静听着她讲完自己的故事,隐约像有一双大手正狠狠攥着他的心脏,闷在他的胸口令人难以呼吸,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他仍低估了他对这个故事的承受能力,他知道任何人都没法做到感同身受,可仅仅作为倾听者,他便心如刀绞。 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想告诉她从今以后都不会让她一个人。 可他看向周粲,她坚强的没有留下一滴泪,倔强地叙述完这些事后抬头看着他,一脸平静。 像置身事外的人间过客,也似处变不惊的尘世旅人。 好像,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能将她击垮。 良久,陆良珩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似是有说不尽的温柔:“我们粲粲,真的好厉害。” 这几个字温热有力的砸在心上,像冰川漂浮的汪洋,照进一束温煦的暖光,她心底某个角落一柔,眼眶忍不住发酸:“是吗?” 陆良珩点点头,手指摩挲着她的头发,“很厉害,换作是我,一定做不到你这么好,如果有机会见到小周粲,我一定要好好夸夸她。” 他现在满眼满心都是心疼,嗓子也艰难干涩,不过他觉得,周粲跟他说这些,一定不希望他以怜惜的眼光看待她。 两人目前的状态,似乎他更不好。 听了这句话,她轻轻笑了一下,波澜不惊的心荡起微微涟漪,阴霾也似乎跟着消散了些。 周粲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讲给他听,以前,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将这些秘密埋在心底,不会有翻出来的一天,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讲给刚刚认识这么久的男生。 可是面对陆良珩,她有一种,她只想对他诉说,或者说,自己早晚都会跟他说的感觉。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是对的。 之后几天,周粲带着陆良珩去了很多地方,她的高中学校,她上学必坐的公交,她心情不好时会自己一个人去吃的火锅,还有好多她去过和没去过的景点。 自从对他讲了她的秘密以后,她像是卸下一个大包袱,带他去这些地方,便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第一次觉得,将伤痛展给别人看,或许不是件坏事。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要足够好。 时间一转眼过去,比周粲想象的要快,甚至让人还有点留恋。 继图书馆的半个月短暂联盟,这几天的相处似乎让两人的默契上了一个台阶,从刚开始的别扭到现在的自然,简直是一个质的飞跃。 她觉得,目前为止,陆良珩已经从不太熟潜移默化为无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