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是懂套路的
日料店。 幽静的包厢内端坐着五六个人,各个透着投资家的高傲和不易察觉的轻蔑,姚炳安带着她挨个介绍下便入了座。 席间,姚炳安曲意恭维,高谈阔论,谈古论今。 周粲没注意到周围游荡的、盘旋着的微妙气息,只觉自己几乎插不上话,偶尔有人提到游戏产品,她简单回应几句就行,其他时间便在旁边默默干饭,再适时展现几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种饭局可以,挺简单的,她应付得来,周粲很庆幸地想。 然而她高兴的太早了。 那个丁总做的是老产业,就此稳坐泰山,平稳养老是够用的,可人的欲望怎么会适可而止。 他看中了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动漫二次元,想跟着时代发展潮流投资新产业,却转变不过来自己固有的老旧思维,处处小心谨慎,谨慎也就算了。 几轮觥筹交错后,周粲听见他说:“你们陆总做这个也有几年了,这个产业发展快,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公司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规模吧?” 姚炳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话他也就是听听,真要是像丁总说的那样,那他压根儿就不会一次次跟自己交涉了,无非就是贬低他人,抬高自己的利益罢了。 他刚要开口:“我们这三年一直稳扎…” “陆总是个深思远虑的人,眼光独到,有勇有谋,他虽然年轻,却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像丁总这样的既得利益者,还真不一定能跟得上陆总的脚步。” 周粲一晚上就听丁总叨叨叨地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容易说到正题又开始阴阳怪气,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是这么嘴陆良珩,她真的忍不下去。 趾高气昂的怼完丁总后也不顾姚炳安的震惊,周粲直接站起身,一脸漠然地离开。 翌日一大早,姚炳安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陆良珩的办公室,他昨天和关隼也出去应酬了,喝了不少酒,不太舒服,正靠在沙发上假寐。 “珩哥,周粲这人究竟是什么路子,你在哪请来的祖宗?” 姚炳安“嘭”的一声关上门,走路带着风,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咋咋乎乎的。 闻声,陆良珩缓缓抬起眼皮,捏了捏鼻,声音沉哑微凛:“怎么了?” 姚炳安并未添油加醋,但也算慷慨激昂地讲述了昨天他从未经历过的挑战:“她这脾气,是怎么在千径约那种公司待上三年的?” 陆良珩听过之后没忍住哼笑一声:“那丁总呢?” “我能怎么办?”姚炳安靠在办公桌,双手环胸,看样子能吐槽三天三夜:“该道歉道歉,该装孙子装孙子,我低三下四地跟人家解释,说这种技术型人员说话就是直,但是实力在,好不容易才和人家约了下次再谈。” 他一想到昨天就两眼发黑。 “谁叫你没事找她去应酬。”陆良珩收回翘起的二郎腿,坐起身,一副看好戏的语气,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似的。 “对,别问,问就是后悔,我还寻思领着美女去,这事就成了。”姚炳安一脸追悔莫及、懊悔不已的神情。 陆良珩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微一拧眉:“你以后少带女孩子去乱七八糟的应酬,行了,这事也别迁怒她,她不擅长处理。”然后倾身拿起茶几上的文件。 姚炳安“嘿”了声:“你就是听她维护你几句就帮她说话,早知道我不和你说了。”说完气哄哄地离开。 陆良珩略显疲惫地翻着文件,脑补了一下昨晚的场面,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他的标致“小括号”。 周粲昨晚从餐厅出来就被呼呼刮过的凉风震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不少。 她刚才做了什么? 把甲方爸爸给骂了? 周粲你真是出息了! 人家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陆良珩知道你这么盲目地为他出头,还把新同事给得罪了吗? 抱着无尽的悔恨往回走,直到进了家门她还在懊恼。 第二天她看见姚炳安便急忙跑过去,想着昨天确实冲动,怎么着也得道个歉。 “对不起啊,姚经理,我昨天有些冲动了,帮了倒忙。” 眼神真挚,态度诚恳。 姚炳安发现自己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本来打算以后尽量不要和她接触了,这一道歉,火气也消了大半。 “算了,我也不该带你去,丁总说话确实过分,小姑娘受不了,正常。” 然后绕过她回了办公室。 周粲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以后还是本分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