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但又深沉。妗妗在家一定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她的深沉又从何得来? 正在打量顾晚晚的宋妗妗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精已经瞎猫碰上死耗子,猜测到了她前世的轨迹。宋妗妗用一株粉菊打哈哈敷衍过去。 茶水喝罢,几位仍不尽兴,幼元熙元吵闹着要喝醉花酿,那是上次晚晚送千语的生辰贺礼。晚晚出手阔绰送了足足有一箱,深埋在闻家小花园里,她们眼馋不已。闻千语想着几月后入冬,掐指算算那酒也大概到了年头,今日盛兴挖出来大家品鉴一下倒是算作一件乐事。 这便拉着宋妗妗几人提着小锄头去小花园挖酒了。宋妗妗瞠目,因是第一次加入只得跟着去挖酒。没想到一群平日规矩的小姐们竟也会白日饮酒无故小酌。 几人噗嗤噗呲拿着小锄头挖酒,幼元挖的满手泥,熙元也是,白色绣裙沾满了泥土。宋妗妗平日注重身体调养的好处在这时就体现出来了,要搁在前世这种耗费体力的活计她只有旁观的份儿,今日跟着几人一起挖,挖得浑身细汗仍不觉疲惫。 齐力之下,醉花酿挖了出来。 几位娇贵的小姐并不讲究,拿着小茶盏,以装酒木箱为桌就着初菊泥土的芬芳,轻酌起来。 酒过三巡,吴二小姐吴三小姐也发活泼话多,逗得妗妗不住发笑。 喝的微醺的许夏妍用手拄着发红的脸嘿嘿傻笑,听着她们两人吵闹,闻千语三杯下肚就已经醉了倒在顾晚晚怀里,不时迎合熙元幼元发出闷闷的呓语: “我没醉!”“再来”“都说了我没醉!” 宋妗妗也是晕乎乎头脑发重,只得拄着一旁插在土里的锄头维持平衡,也就顾晚晚一人身子还是直的,笑呵呵看着好友们的醉态,喝酒在顾家都是小把戏,就是这一箱子给她喝她也能喝掉。 “妗妗有话想跟我说?”她看向又在偷看自己的宋妗妗,这孩子喝的脸都红了。 明明喝的醉花酿只是花果酒而已。 许是酒的缘故,宋妗妗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构想。这事可行性与否她还不确定,但事关宋家薪火存亡,她得抓住这个机会问出口来。 观察了半天顾晚晚,确定好顾晚晚的人品后,宋妗妗有把握开口: “我投了间铺子,结果年初去寺庙祈福时主持说我明年不顺,恐有祸事。晚晚也知道我平日大门不出的怎地就平生祸事了,我继续问那主持,主持默默指了南边儿。” 许夏妍本来已经喝醉了,但听宋妗妗这话立刻酒醒了一半,凑上来听宋妗妗继续娓娓道来。 “妗妗怀疑难道这祸事起于南边?”吴幼元好奇发问。 宋妗妗清楚宋家祸事,如今讲给几人的话都是她掺假说的。前世的种种事关赫连元贞她实在不能如实告知几位好友 ,况且就算说了死而复生这种事常人也难以相信。 “并不,那主持指的是后面的祠堂。我去看时那祠堂供奉的塑像是——”宋妗妗不说话,指了指天上。 吴熙元惊讶的回答:“玉皇大帝!” 幼元立刻捂住妹妹的嘴巴,“不可妄语。” 只有许夏妍在一边轻声说:“是皇帝陛下。” 能轻易让国子监祭酒出祸事的只能是天家,按照妗妗这番言论,至少是徒刑之类的刑罚,否则那住持也不会出言提点。许夏妍自小混迹贵妇小姐圈,鱼龙得水。她大概猜出是哪家寺庙了,宋妗妗去的那家寺庙住持推演极准,是有道行的。 不只是许夏妍对妗妗抱有好感,顾晚晚同样有意结交宋妗妗。宋妗妗这种被保护的面乎乎的性子很对她的胃口。和这种人交往心不累。 “妗妗是想知道如何能在抄家祸中保全家产吧。”顾晚晚一口饮尽满杯的醉花酿一语道破宋妗妗的顾虑。 “抄家?”幼元熙元不约而同惊呼。 许夏妍:“要瞒过天家的眼睛,如今……难上加难。” 放下茶盏的顾晚晚向宋妗妗解释:“陛下大权在控,朝中皆是陛下眼线。更何况东厂魏公公是陛下忠诚走狗,想要瞒过去几乎不可能。” 听到晚晚的解释宋妗妗心间沉重,“就没有其他办法能保住家产了吗?” 顾晚晚家是皇商,她一定有办法,宋妗妗希冀地盯着顾晚晚。 看见那双清澈的眸子,顾晚晚柔声道。 “也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不能用瞒的方法,这种办法需要承受的罪责太重。妗妗可有过命的亲信?” “有亲信就够难了,还得性命攸关的。哪有那么容易,顾晚晚你这个点子这回是真的挺烂。”幼元深深叹气道。 她是吴家庶出,平日要防备着主母又要护着姨娘已是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