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回府后,姜知将自己和秋荷关在书房,秋月只得焦急地守在门口,神情担忧。 姜知在书案前坐下,翘起腿,身子后仰,只可惜这里没有总裁办公室的旋转椅,架势上要稍弱几分。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悠悠送到嘴边,微抿一口,“来,说说吧。” 秋荷非常识相地跪下,腰肩挺直,双手放在膝上。 见她直觉跪在自己跟前,姜知有些不适应。 毕竟,以前员工犯错,公司里也是没这规定的。 她放下腿,坐直身子,“起来吧,不用跪。” “郡主,秋荷还是跪着吧。” 见劝告无用,姜知也好放下茶杯作罢。 “郡主待秋荷有恩,是秋荷辜负了郡主。”秋荷低垂着头,态度诚恳,声音不卑不亢。 “具体说说吧。” “郡主回门这事,是奴婢故意没有告知郡主的。” “为何?” “报复。” “因何缘由。” “秋荷不喜郡主从前的行事作风,不知郡主可曾记得,数月前被您找人殴打受伤的小乞丐,他,是我朋友。” 这些事姜知自然不知道,但她还是猜到原因多半出自以前的江芝头上。 “那你为何今日还愿跟我?” “事情已经两清,且看今日郡主行径似乎和从前不一样,秋荷佩服,愿追随郡主,若郡主不嫌弃的话……”说到此处,秋荷才低下脑袋。 她以前是真厌江芝,现在也是真想追随她。 她自幼同妹妹秋月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好在天生伶俐,常受主子赏识,但也只是赏识。 因她这一身奴籍,就注定出不了头,直到江芝出现,准确的说,应该是大婚过后的江芝出现,秋荷看到了希望,直觉告诉她这是她的机遇,也是此生唯一的机遇。 “行了,不逗你了。”姜知站起身走到秋荷跟前,躬身将她扶起,掸去她膝上泥灰。 秋荷眼睛微睁,其中满是惊异,“郡主不罚秋荷吗?” 姜知转过头,两鬓散发飞舞起来,眼神又恢复往日无邪,“罚,就罚你明日和我一同加班吧。” “加班,何为加班?”秋荷满脸疑问。 但那时,姜知已经推门出去了。 翌日清晨,天刚泛亮,姜知便带着一众家奴出门。 待若渊醒来,偌大的侯府只剩下臧河与那柴房已是花甲之年的樵夫。 臧河拿起外衫走到若渊身侧,他睡眼朦胧,散开的青丝让整个人显出一丝光怪陆离的易碎感,光洁的肌肤映在初晨下,白里透红。 他缓缓掀起眼帘,修长的睫毛如同羽扇。 “你这衣服穿两天了?”若渊微微蹙眉。 练兵之人,衣服穿上一日不换,难免有味。 可臧河也很无辜呀,他那些衣服全被郡主借走了,房间里柜子翻遍,也再凑不出一套完整装束。 “侯爷,在下也不愿意这样,只是郡主昨日清早就抱走了在下所有衣服,这件,还是在下求郡主才留下的。”臧河一脸无辜,语气活像个被正室欺负的受宠小妾,跑来老爷身旁哭诉。 若渊扭过头,脸上神情透出些难以置信。 “今天伺候的怎么就你一个?”若渊接问道。 臧河继续替他穿衣,“郡主带走了。” “所有人?” “也不是所有,后院的李老头还在。” “……” *** 经过昨日的预热,今日画廊开门格外顺利。 姜知依旧在店外招揽客人,台下看热闹的观众更是多上了一倍。 宽阔的京都主街硬生生被围拥的客人占据了半条街,车马堵在店门外,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店内白轻云已经忙不过来,姜知只好让秋荷秋月也进店帮忙,可依旧是忙不过来。 好在后面公乘泽跑了看热闹,也被拉来了做苦力。 阮宏心疼他家世子,恨不得把自己拴在公乘泽身上,他到哪儿,自己到哪儿。 “世子,这哪里是您干的活呀,您快放下,我来我来。” “世子,您累了吧,放下吧,阮宏帮您。” 三位姑娘侧头看着世子和他的小跟班,白轻云毫不避讳道,“广平王府的世子是落下过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吗?” 秋荷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