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br> 言外之意是,倘若明年会试考不中进士,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而如果考中了呢,不论第几名,都可以成为当朝太傅的弟子。 真是好大一个饼。 不得不说,当大官的就是谨慎。苏紫萍对此表示理解,塞给管家一锭银子作为感谢。 不用去拜访贵人,便履行约定带着顾南言去了酒楼。 正值午时,来来往往就餐的客人络绎不绝。食客们见老板娘身后跟了一个温润俊美的男人,个个好奇的不行。 有熟客打趣,“苏娘子这是有新欢了?让王公子看见可了不得哟!” 顾南言闻言看向苏紫萍,微微蹙眉,满脸的委屈。 苏紫萍赶紧抓住顾南言的手,大大方方道:“哪来的新欢?诸位再别认错了,这位正是我堂堂正正的夫君,今日休假,特来看我。” 谁人不知苏娘子夫君的名号?二十一岁的新科解元,正是省城里众学子们热议的人物,若不是已经结亲,门槛都得被大姑娘小娘子们踏破。 一时间纷纷向顾南言举杯,道一声失敬。 又有人调侃:“咱们几个兀自纳闷,说苏娘子和王举人的八卦传得有鼻子有眼,怎得解元老爷如此沉得住气?没想到啊没想到,顾解元直接杀过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刚才还听到小伙计们八卦,说咱们解元老爷是连夜赶来的,昨儿个大半夜抱着苏娘子不肯撒手!” “哈哈哈……” 得,新的八卦诞生了,苏紫萍毫不怀疑,再不出来说句话,赶明儿河间府的人就都知道她的夫君顾解元是个名副其实的妒夫了。 她捅了捅顾南言的胳膊肘,示意顾南言反驳一下,顾南言却毫无反应,只矜持地朝她笑。 这个小顾,到底有没有一点爱惜名声的危机感?苏紫萍无奈,清了清嗓子,正欲解释一番,还未开口,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如涓涓细流。 “诚如传闻所言,顾某听闻有登徒子骚扰娘子,一时情急,因爱生妒,连夜赶来为自己正名,仓促之间失了分寸,各位见笑。” 话里话外,他才是正头夫君,那王七郎左不过是个拈花惹草之徒。 此言一出,不止苏紫萍,老少爷们都震惊了,酒楼大堂整整默了三秒钟。顾解元话说到这个份上,让他们还有什么好说? “解元”“举人”自带流量,出了苏家酒楼的大门,一传十,十传百,整条街上讨论的都是苏娘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两大青年才俊争风吃醋,更能让新科解元当众承认自己善妒,不惜连夜赶路也要宣告正室地位。 · 一时间,苏家酒楼的热度再次被引爆。最直观的便是今日下午茶座位多得摆到了大街上。 大大出乎苏紫萍预料。 当时无人问津的下午茶现在人满为患,人们也不嫌贵了,就赖在苏家酒楼不走,话里话外想问苏紫萍取经,非要她传授一波驭夫秘数不可。 更多的是媳妇婆子们带小孩前来,听说新科解元就在苏家酒楼,都想让自家孩子沾沾喜气,好像被顾南言摸摸脑袋自家小孩就能开智一样。 顾南言搞出这么大阵仗,王楚越那边想不知道都难。这不,书也读不下去了,特地翘课赶来,想要看看顾南言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古语有云,士清其心源,而后可以修身而致用,顾兄如此沉不住气,于读书一事百害而无一利。” 顾南言正在堂前被十几岁的孩子们围着问东问西,见王楚越于人群之外振振有词,不禁淡笑道:“据我所知,王兄所在的书院并未休课,王兄道我心浮气躁,那王兄逃课之举又该何解?” “你…”王楚越顿时词穷,冷嘲热讽道:“我跟你不一样,我离得近,左右不过一刻钟功夫,而顾兄往来河间府需得一天一夜,谁更浮躁一目了然。” 孩子们自觉后退一步,将辩论现场留给二人。他们动静不小,于是苏家酒楼的客人们又吃了一波最新鲜的瓜。 苏紫萍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琐事赶过来。见到王楚越,不免惊诧:“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又”字极为传神,围观群众心领神会,看来顾解元正室之位无可撼动。 顾南言的嘴角扬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王七郎却有些恼羞成怒:“苏娘子果真无情无义,现下用不着王某,便着急与王某划清界限么?” 苏紫萍有些理亏,看了看王七郎,又看了看顾南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南言倒心平气和许多,牵起苏紫萍的手,故意在王七郎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安抚道:“我与王兄不过争论一些小事,你莫往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