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了！我叫樊音，你呢？”

“你可以叫我……纪尧。”她本家的姓和“兰尧皇后”这个封号的混合体，可以说是骗人了，但不多。

“对了，你知道吗，今日‘怡堂燕雀’不仅签售，跟她对暗号便能购买无删减版本的本子。”

纪星词还真不知道这事：“什么暗号？”

樊音压低声音道：“我不是皇后娘娘。”

纪星词：“…………”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怡妃娘娘，你定这暗号当真不怕遭反噬吗？比如正主出现在你面前什么的……

怡妃签得倒快，不多时便轮到了纪星词。她将手中的本子递给怡妃：“我不是皇后娘娘。”

“好的，待会让工作人员给你拿。”怡妃娴熟地接过本子翻至扉页，面带笑意地仰起头来问道：“要TO签或者……”

话头瞬间止住了，怡妃受到了巨大惊吓，原地石化。

来人啊！她要举报！

这里有人说谎！！！

怡妃的反应让纪星词哭笑不得，她提醒道：“怡堂燕雀老师？”

“别这么叫我……”怡妃握这笔，也不知道这笔名该不该签，“别叫我笔名，好羞耻……”

纪星词微微俯下身，问道：“待会儿一起回去吗？”

“可以，可以。”怡妃精神恍惚，秉承着“我死了一个都别想活”的原则，她冲纪星词勾了勾手指，“我跟你说个悄悄话吧。”

纪星词配合地凑过去：“什么？”

怡妃的气息很快便落在了她的耳畔，轻声细语道：“看见左边那个人特别多的摊子了吗？那是陈贵妃。”

对不住了陈贵妃，是姐妹就一起掉马，落难时一个都别想跑！

纪星词心下了然。现在人多，她也不想打扰大家的兴致，更多的其实不便说，待到展会结束时，该问的问题她会一一提出。

展子的场地很大，逛来也乐趣繁多。纪星词在穿来之前也喜欢约着人去逛漫展，她之前很享受次元壁短暂破裂的感觉，如今倒好，次元壁真的破了，穿进一本烂书里，有没有明日都说不好。

纪星词离开怡妃的摊子，还没走远，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皇后玩得可还开心？”

是谢渊渟。

“你怎么来了？”虽然展会的地址是他们上次一起拿到的，但纪星词从没想过谢渊渟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更重要的是，她很好奇谢渊渟今晨是否又没上朝？

大褚国要亡啊！

“……别这么看朕。”谢渊渟以为她不满，高贵的头颅往旁边一偏，言语间带着骄傲，“朕是上过早朝才来的。”

“皇上这话说的，臣妾难道还会怪你不成？”纪星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属实舒坦了许多，“无论皇上做什么，臣妾都是支持的。”

“自从你落水后，朕便觉得你有异样。莫非你还在怕朕？”谢渊渟垂眼看向她，眼中和煦，“百姓都说朕是昏君，可没说朕是暴君。况且朕说过，只要你乖乖跟着我，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朕也会护你一世平安。这是朕的承诺。”

“那皇上赐我毒酒一事如何解释？”

谢渊渟温声道：“此次朝中大范围动乱，朕需要安抚人心，顺着他们说罢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只是看着好欺负，并非是真的忍气吞声，听闻这消息，你不来质问朕已是侥幸。尧儿，这次的确是朕的过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看见周围来来去去的小姑娘们手中都拿着吃的，糖画儿、糖葫芦、酸梅汁、甘蔗汁……谢渊渟从小自在惯了，不懂哄人那一套，只是低声问道：“尧儿有没有想吃的？”

“不必。”纪星词婉拒。

“朕去给你买一个糖葫芦吧。”谢渊渟左顾右盼地寻找卖糖葫芦的小贩，却感觉到纪星词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皇上又不是没看过那画册，这会儿倒是大胆，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朕忘了……”谢渊渟抱歉道，“并非朕愚笨，朕只是想让你开心。”

纪星词有时真看不懂谢渊渟的脑回路。她分明记得这本小说中的谢渊渟只将这“兰尧皇后”当作棋子，可他此时这话，说得倒像是他真在乎她似的……

就在此时，纪星词的余光中晃过一道高傲的身影，惊诧与疑云一同在她心底浮现，不由喃喃道：“……聂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