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0

跪在屏障中喘着粗气。

人和妖兽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地面，经过雨水的冲刷不断往外延伸着。

秦曦月睁开眼，红色的眸子叫嚣着“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压下灵力的躁动，秦曦月又吸收了一颗妖丹，眼睛红的像是能滴出血一样，围着她蠢蠢欲动的妖兽在原地踌躇着不敢向前一步。

秦曦月主动将屏障敲碎，她把那个胳膊绑在腰间，手中的长刀换成匕首下一刻她就冲出去骑到一只妖兽的背上，胳膊勒住脖子，匕首狠狠扎破气管，妖兽挣扎了片刻后就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

血淋淋的妖丹再次化为齑粉，周围的妖兽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有多可怕。

不是厉害而是不怕死。

她一次性吸收了几十颗妖丹，换成一般人早就爆体而亡了，她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杀了不少它们的同类。

秦曦月似乎还没有尽兴，她歪歪头看着那些试图要跑的妖兽，轻飘飘道：“接着来啊。”

她还想冲出去杀上几只，下一刻却见那些妖兽脑袋直接炸开了花，妖丹也自动脱离身体浮在空中。

而她流着血的手腕被一只炙热地手抓住，刺痛感传来，秦曦月回头便看到一张染着血的脸。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

看着秦曦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祁长羽心里没由来的慌张，像是下一刻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人就要消失在天地之间。

秦曦月皱眉甩开祁长羽的手，慢慢道：“据点很安全，但我过来不是为了安全。还有下次抓人能不能看一下对方有没有伤口，很疼的。”

“那是什么？”祁长羽指着秦曦月腰上绑着的胳膊问道：“带着很累赘。”

秦曦月情绪突然低沉下来，把胳膊取下来剥开黏在皮肤上的残破布料露出两颗小小的黑痣。

“那天玩游戏的时候我看见了，井师姐井从彤胳膊上就有这两个小黑痣，她死了，只留下来这个。”

“我们还约好了下次一起玩游戏。”

或许是因为次次命途短暂，秦曦月对于身边的人都非常看重，即便是刚认识不久，只要她心里认为好的，那就是值得她挂念的。

祁长羽看着她，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半空之中指着下面的兽潮。

“那是北斗庄的一个弟子，”祁长羽指着一个被妖兽挖空心脏，被踩的只剩一半还能入眼的尸体，“他经常来我们据点商量战术。”

接着，他又指向一个滚在一边死不瞑目的头颅：“她是天极楼的女弟子，还是一个长老的孩子。”

“秦曦月，死在这是很正常的，你没办法留住你身边的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秦曦月严重没有伤心没有害怕，只有在一片混乱中常见的坚定，“我不怕死也不怕别人死，那你就不该让我留在安全的据点。”

“至于井师姐，祁师兄，玉凛山是我第二个家，即便是死了，我也要让我的家人得到一处安身之所。”

说完，秦曦月不再去看祁长羽，而是掰开搂着自己的手飞身再次钻入兽潮之中。

被掰开的手五指紧握，祁长羽看着秦曦月离开的方向，那里是狂奔的妖兽和飞溅的鲜血。

他眼底的暗色如同海上的浪潮一般翻涌，双手翻飞间，他的身后浮现金色咒文，随后一颗颗火球出现，给一片灰沉沉中带来一点光亮。

最后他的双手停住，一颗颗火球朝着地面砸下，一些妖兽最后看见的便是那倒映在眼底的光亮。

秦曦月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妖兽，吸收了多少妖丹，衣服已经被雨水和血浸湿，她的双眼却依旧有神，一点疲倦都没有感觉到。

周围的厮杀声渐渐变小，直到活着的妖兽全部逃跑，秦曦月才有机会将遮住她眼睛的头发捋道耳后。

祁长羽走到她的身边，没有在拉着她，而是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她肃声道：“跟着我。”

秦曦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她控制不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就已经废了很大力气。

玉凛山的队伍已经站整齐了，秦曦月大略扫了一眼，少了好几个人，活着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自觉地走到队伍里，其他人都满脸震惊地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来了，还活着出来了。

大家都看见她腰间绑着的东西，但没人开口去问。

祁长羽站在队伍前，高声到：“找回来多少？”

没人说话，兽潮之中，能保证自己活着就行了，至于别的早就成了一堆烂泥，还能分辨出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