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但其他的人在指挥的调度下,很快做出了反应,本队散开就近寻找掩体,平民人质被推着往前赶,侧卫从两翼纵队疾行,试图形成包抄。 我当然不敢让他们抄到背后。我带的这个小组只有12个人,一旦陷入大团合围,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 左右这时平民人质已经在山腰上站成了一线,我方火力也很难精确绕过他们,去打击后方的大团主力。于是我和另一名机枪手转向大团侧卫,用两道接近90°的交叉火力线在敌人的纵队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撤!” 先前布置的阵地的粗糙外观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大团几乎没有半分迟疑,立刻追了上来。 我用尽全力奔跑。 这一役前,我已经把可能用不上的装备全部丢弃,此时负重并不算大。但这不足300米的追逐逃逸仍然是本场演习中我经历的最严酷的时刻,这片山坡上植被稀少,我一面跑Z字形闪避身后追来的子弹,一面完全靠吼的指挥小组成员的行动。 周围不断有人中枪退场。模拟系统里没有血肉横飞的逼真特效,只有一具又一具躯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凌晨1:15。 两座熟悉的山峰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 不需要我再下达指令,小组剩余全体成员都加速冲向那里。大团紧随其后,却在转过山坳的一瞬,遭到了斜上方交织而下的猛烈火力,两座山峰上,刹那间各现出十几道黑影,无数火舌爆鸣着从型号不同、口径各异的枪口喷吐而出,密集的弹雨向着大团倾盆泻下。 ——成功了。 在一两个片刻间,我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三个字。直到脚步一沉,我还惯性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动作,被突起的岩石绊倒在地,一阵剧痛才后知后觉地传来。左腿小腿嵌了一枚弹片,伤口正汩汩流血。 面板上的生命值挂着鲜红的警示灯。 4号走过来,从急救包里找出酒精片和止血带,要帮我处理伤口。 “不用。”我制止了他,拿过一支镇痛剂,扎进了左腿股外侧肌。 透明的药液被针筒缓缓推尽。这种镇痛剂需要15分钟才能起效,但我没有等待的时间,缓了两口气,站起身,向小组仅存的5名生还成员道:“走,回去。” 山上的两组人用火力控制了南北两侧下山的路,大团主力一时陷在战圈里,无法脱身。 他们追我们时的速度提得太快,平民人质被甩在了最末,只有少量侧卫和一支6人机动队在负责看守。我带着我的组员调头向南,从战圈外围绕到了人质所在的位置附近。 作为小组硕果仅存的狙击手,3号独自一人沿冲击沟爬到高处掩蔽好。 我向山下空打了一枚榴弹头。趁着对方两人被动静引过来查看情况,埋伏在坡下的4号一跃而起,用军刺割断了一人的咽喉,另一人立即转身往回跑,同时大声示警。机动队队长见势不妙,连忙让队员掩护自己人归队,一边拿出抗干扰通讯器,飞快地向总指挥汇报起了情况。 他们的总指挥太谨慎,如果让他下指令,他一定会让机动队不要理会我们,只管盯紧人质。 好在他们的总指挥此刻身陷信息庞杂的战场,对这边的答复稍慢了几拍。趁这个当儿,机动队几人已经自作主张从掩体中探出头,开始向山坡下方扫射。 我和身旁的组员被火力死死压住,趴在四溅的弹片和硝烟里。 1秒、2秒、3秒…… 枪声忽然停了。 抗干扰通讯器滑落。机动队的队长一头栽倒在地,露出后背上一个冒血的弹孔。 是3号! 这一枪有如神助,同时却也暴露了3号的位置。机动队员很快开始朝他在山上的据点还击——就算没把他直接送走,短时间内,我们也无法再靠他输出。 好在这时敌人统共只剩下5个人,又没了队长,组织比刚才松散了很多。当4号带着两人从绕行到侧翼,魁梧的身影像一只凶狠矫健的猎豹冲出灌木、扑向他们时,对方一时竟是有些慌乱,有人退后,有人去捡地上的通讯器呼叫支援,还有人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一枚子弹从两名人质间飞过,打在了岩石上。 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一名敌军竭力维持秩序,挥动着手中的冲锋枪,不断发出威胁。然而肉薄骨并的厮杀就发生在眼前,被绑住双手的人质已经吓破了胆,他们拼命向山下推挤,甚至有人不受控地失禁了,尿液从那名敌军的作战靴下流淌而过。那一刻,我他紧绷的脸上看到了一闪即逝的真切杀意。 我心中一寒,迅速抽出手|枪,朝他开了一枪。没看清击中了哪里,但应该不是要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