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
宋舒宁根本不会wink。 她就是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会做得很好看就做了,结果预感失败,五官全部拧巴在一起。就算她自己看不到,她也猜测这应该是能丑出表情包的程度。 “第一次做,不太好看,我以后多练几次就好了。” 她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顺便给自己找补:“但是你绝对不能嫌弃我,你要知道,你是世上第一个看我wink的人,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话都是急中生智乱说的,她不指望温聿铭理她,只想拉着温聿铭去吃饭,赶紧忘掉这件事。 不过人是拉动了,温聿铭却一边走,一边含着浅淡的笑意和她说:“没有嫌弃,其实现在就已经很可爱了。就像你说的,只要多练就好了。” 心跳不自觉变快,宋舒宁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温聿铭竟然说她可爱欸。 心花就快要在胸膛里炸裂开,她尽力保持着表面上的淡定,冷静回答:“过奖,主要还是我天生丽质,所以怎么样都好看。” 温聿铭又赞同:“确实是这样。” 这一次宋舒宁回了头,她实在克制不了雀跃的心情,“你再这么说,我会觉得你也喜欢我。” 女孩子脸颊泛粉,温聿铭意识到他的话也许有点过界,“我只是陈述事实,我没有——” “行了我知道,你别说了。” 宋舒宁发现她被拒绝成了习惯,一听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心里就敲响了警钟,“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想下一次能以记者的身份,在这样的场合与你见面。” 她在刻意转移话题,温聿铭看得明白,却还是依着她的意思说:“好,我很期待。” 这份期待看似不含半点旖旎之情,只出于他们认识两个月,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甚至有点像是,一位老父亲对女儿的迁就与期望。 这可怕的既视感让宋舒宁忽然有点气,“你等着吧,我肯定能做到的。” 本来只是纯粹树立起了一个目标,到了现在,她有了强烈的胜负欲和紧迫感。她一定要尽快让温聿铭看到她成功的那一天,以记者的身份与他见面,与他比肩。 为了实现目标,她回家就制定了计划,第一步就从勤练早功开始。 早功是播音发声的基础,因为需要牺牲早上的睡眠,宋舒宁已经荒废很久了。 她上一次积极练早功,还是高三准备艺考的时候。那段时间不管有没有在学校,她都雷打不动六点半爬起来,六点五十抵达形体室,做十分钟口部操以后开始半个小时的发声练习。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月,在艺考结束之后被她果断抛弃。 现在,为了表达她的决心,她又一次定下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钟。每天早上七点,家里所有人都会被她嘿嘿哈哈的声音准时惊醒,隔着几堵墙听她振奋播读新闻稿件的声音,开启新的一天。 然而,如果八点打开宋舒宁的房门,又会发现她窝在床上睡得很熟。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每天花将近一小时练完声,还能睡得着觉?”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十多天,宋令仪禁不住问她。 “不知道啊,就是每天都感觉特别困。” 宋舒宁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一字一句都是标准的播音腔。 这样的腔调在镜头前刚刚好,放在生活中就极其做作,听得宋令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手臂吐槽:“有没有觉得,你一直拿播音腔说话,有点用力过猛了?” 是有点,这么说话久了,宋舒宁自己也会难受。 正想说反省一下要不要放过自己放过大家,爸爸说:“播音腔怎么了?小宁的播音腔多好听啊。” 宋令仪当场就要翻白眼。 爸爸对自家闺女的滤镜比城墙还厚,半句不提他也被这无处不在播音腔折腾得浑身别扭,还无脑护她:“你看这样多好啊,我们家小宁长大了,终于有想好好做的事情了。” 这话听得宋舒宁都要脸红,单手扶额不想说话,就听宋令仪说:“得,你就宠着她吧。” “不是啊,你别这么说,我也宠你。” 当着宋舒宁的面,爸爸鬼鬼祟祟和她小声说:“我新买的防噪音耳塞刚刚到了,待会儿分你几个,这样早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这次翻白眼的成了宋舒宁,“爸,你声音再小我也听见了啊!” 宋令仪:“爸,这一碗水如果实在端不平,你也可以选择不端。” 两句话直击老父亲的心脏,被刺激得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