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子,可顾肇熙却偏偏选择用蛮力胜她,他就是故意给她难堪! “的确我的错,得赔。”顾肇熙打马过来,一贯地谦和有礼。 转身面向众将士道:“今日示范,只为让大家记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要想克敌制胜,必须拼尽全力,不给任何寰转余地!” 一番话说得漂亮,不由得令众将士纷纷点头,神情充满崇敬。 这一场比试,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待人群四散,陆成霜孤独地站在练兵场,看着支离破碎的靶桩,和她那支孤零零被挤下来的箭矢,咬着后槽牙,气得双手发抖。 好啊,要斗是吧,我陆成霜奉陪到底! …… 折腾了一上午,顾肇熙累得全身酸痛,刚一回到营帐,仆从就跟在他身后唠叨。 仆从姓张,是自小照顾他起居的嬷嬷,为人细心且忠心耿耿,就是老了有点唠叨,顾肇熙辗转流离这么些年,身边的人凋零四散,故以对现在还留在身边的旧仆,格外敬重有加。 “公子啊,您就是赢,也不能赢得太过啊,这不是让成霜将军更加气恼了么。” “毕竟是陆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往后可怎么相处?” 顾肇熙解下身上铠甲,松了松筋骨,语气淡然道:“嬷嬷放心吧,我有数。” “哎,公子,我来,怎么能让你亲自……”张嬷嬷见他自己动手更衣,皱了皱眉头。 这么些年来,张嬷嬷一直坚持从前的礼数,就连称呼也不改,顾肇熙知道她心中所念,这些细枝末节,也就随了她。 “不妨事,这是军中。” 顾肇熙说完,又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坐在矮榻上喝起来。 张嬷嬷看得直叹气,只得在旁添火烧壶新茶。 歇息片刻,顾肇熙擦了擦手,走到书桌前,准备处理公务,抬眼就见到书案上放了一封帖子。 展信一看,原来是陆家老太太过寿,邀他回去庆贺。 “过几日我要回去一趟。” 张嬷嬷抬头:“回陆家?” “不然,还能是哪?” 顾肇熙折好帖子放回去,垂眸时,指尖缓慢而迟滞,心中突然勾起某处回忆,徒然有些伤怀。 这些年身如浮萍,寄人篱下,他渐渐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脸色永远挂着温润的笑意,可唯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再也不是被撬了獠牙的幼虎,而是不得不藏起锋芒、准备伺机而动的孤狼。 张嬷嬷瞧出了端倪,知道触及了他最不想提及的往事,此刻心里定然不好受,很有眼力见的转身退下。 偏巧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走进几个兵卒,搬着重重几箱书卷,嘭地放在了他面前,扬起厚厚一层灰。 顾肇熙被灰尘呛得连连咳了几声,才问:“这是什么?” “禀顾领军,这是陆护军安排送过来的。说是顾领军初到镖骑营,想必对军中事务还不太清楚,这些是近年来的账簿、俘虏名册,缴获物资以及公文等,请领军细细查阅。” 这些小伎俩,若放在平常,顾肇熙也就一笑置之,不去理会,可此刻,他正心中郁结,并不想轻易揭过。 “陆护军真是……用心良苦啊。”他走上前,翻了翻满是灰尘的书卷,嗬,好家伙,连创立之初的账本都有,不可谓不齐全。 真给他找了个“好活”啊! “既如此,便有请陆护军来一趟。” 他咧嘴笑了笑,舌尖微舔舐过两边的虎牙,犹如狩猎前,龇牙发威的猎豹。 “我需要她,从旁协助。” …… 陆成霜很快就来了,目光炯炯有神,脚步轻快,边走边用手指绕着腰间璎珞玩,整个人一副得意得要飞起来的样子。 “顾领军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难不成是书卷看不懂?” “这白纸黑字的,顾领军不识字?” “哦,顾领军是嫌弃书卷太多了吧?可不是顾领军自己说的,开~卷~有~益么?” 顾肇熙冷眼看着她自说自话,摇摇头:“我只嫌这些还太少。” “什么意思?”陆成霜拧着眉头,直觉不对劲,身后泛起一阵凉意。 顾肇熙站起身走到陆成霜面前,他身量高大,肩宽手长,微微一俯首,便像一片乌云一般挡住了所有光线:“书卷贵重,对于治军意义重大,可我看这些保存不当,已经破损了,其中一些字迹模糊不清,实在可惜,故决意请陆护军,重新抄录一份。” “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