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
第二十章:杀机 太子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一夜风雨,太子在梦里辗转,直到拂晓时分,雨霁天晴,太子才酣酣睡稳,于是,连宫外屋檐上的九子铃声也丝毫没有听见。 当他头昏昏地,由榻上起来,早有人来回禀,李尚大人等已经在上书房等候多时了。太子于是急忙更衣来见。只见太傅李尚和魏顺王柳南宫等一干大臣们围上前来,呼啦跪伏于地: “臣等听说太子昨日又到那芙蓉楼去了,而且回来后还饮酒至醉!臣等非常痛心,皇上和皇后一片苦心,想让太子历练政务,太子却不抓住机会用心朝政,却却,来个自寻——自寻欢乐,今儿,竟连早朝也荒废了,臣等痛心疾首,太子啊!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臣等追随者想啊!切不可自暴自弃啊!呜呜!”李尚大人说着竟然老泪纵横开了。一干人等也都伏地涕零,太子的舅舅更是义愤填膺,虽是跪在地上,但却吹胡子瞪眼睛的如同家长。 “太子可要知道,臣等将你扶上这个位子有何等不易,我女儿贤良淑德,貌美如花,你却不知珍惜,左纳一个,右纳一个,把好端端的太子府填满了败事的狐媚,这些我们都已经忍了,可是太子你却不该在这节骨眼上沉迷那个歌妓,你不把臣等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自己的前程命运放在心上吗?可怜我那伊儿。却对你一往情深,苦苦等你回头!呜呜!”说着,那么威猛凶悍的人,竟也抖着胡须呜咽起来。 太子在地上来回踱着步,白皙的脸有点发青,细而长眼睛有一些浮肿,在沉沉眼帘下的目光茫然无措。他望着黑乎乎一片伏在地上的规劝者,还来不及反应,对他们的指责和涕零都还麻木着,但有一种感觉却是真切的,那便是一种压迫的感觉,他愈要想用麻木来抵御这种压迫感,那压迫感就愈发沉重,终于他再也透不过气来,一阵灼痛好像要撕裂这种压迫,在他胸中澎湃起来。突然,他双目炯炯、嘴唇微颤,单膝跪地,对着这些苦苦相劝的人动容地说: “诸位大多都是我的恩师、长辈,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大家——让你们失望了。等父皇回来我自会向他禀明心计,我喜欢绿玉儿,不会放弃,绿玉儿不是什么妲己、褒姒,她只是一个不甘堕落的歌妓,她冰清玉洁,比任何贵族女人都高贵。我就是喜欢她,如果你们认为我对她的爱是一种罪过,我也很为自己感到羞耻,我并不是做太子,当皇上的料,你们保错了人。如今改换还来得及,你们飞鸟各投林吧?免得我这个不争气的人辜负了你们。”太子说完拂袖而去,身后传来太放浪的笑声! 众人闻言,讶然不知所措,登时都呆愣在那里。 “这是干什么?太——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啊!……”过了片刻,众人才像刚被解除定身咒语一样,七嘴八舌地纷扰开了,愤懑之情溢于言表。闹嚷嚷半天也没个主意,太子的舅舅魏顺王爷见李尚大人,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过来拉他起身道: “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也不知你是怎样教导的,竟教出这样的不争气的学生!横竖不知好歹的,竟把我这一干人撂在这里,真真气煞我也!”李尚大人,踉跄起身,表情木木的,也不言声,只是下巴上的花白胡须不住的抖个不停。众人见了只是摇头叹气,心下凉了半截,却才听得李尚大人徐徐说道: “诸位切稍安勿躁,太子一时被那妖女迷了心智,大家切不可把太子的一时冲动的话当真了,更不可将今儿太子的话传扬出去,我们得在万岁爷回来之前将太子捋到正道上来,切不可灰心啊!” “话虽如此,可是太子那样已经是油盐不进,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法子?真是——当初……”众人依旧嗡嗡泄气,眼看要说出悔恨放弃的话来,李尚大人感紧阻止道: “诸位也都乏累了,不如先都散去,我们从长计议。” 于是众人都无奈地慢慢地散去。魏顺王柳南宫已忍不住大骂孺子难教也!李尚大人却上前劝慰: “太子一时糊涂,被那妖女所迷惑,如今之计……只有……”李尚欲言又止,魏顺王早见他似有了主意,早已不耐烦, “李大人还有时间吞吞吐吐,有啥计谋就直说出来,迟了,恐怕我们都得被那糊涂虫葬送了。” 李尚大人见众人已经离去,就只有自己的学生肖子武还随在身边,于是示意子武近前,压低声音对魏顺王道: “如今之计,只有对太子来个釜底抽薪——” “怎么个釜底抽薪?”威顺王爷瞪个大眼珠子,楞楞地问, “——太子这一回一反常态,全是那妖女作祟,我们只有将那妖女暗中除了——”他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子武和王爷一愣,随即王爷重重的说了一声好。子午也点头。心中却在嘀咕: “这李大人平时仁义道德,此时却使上狠招,但不知你们能否杀得了那个绿玉儿。事情越来越纠缠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