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武入宫

第三章：子武入宫

肖子武今天特别兴奋，几乎有点不会迈步子了，云妮公主的云霓斋让他如身在另一世界。一进门，就被那院落的宽敞震住了，而且满院是红海棠如火如荼。清风吹过，花枝摇曳，花簇跃动，发出簌簌清响，犹如一群艳妆少女巧笑嘻嘻。海棠阴下，大理石桌，石墩两个，中间若大的空场似能跑马，地上用紫红玉砖铺就，脚踏上去，足音清脆。

进入室内，就更让子武瞠目，宽敞的厅堂里，不放花卉，不放玩物脂粉。一面西墙只设一个大的兵器柜，摆放各种兵器。俱是小巧精致的。东边设一面半圆的巨大菱花镜，镜缘刻着精美的仙女凌云的花纹，雕花的白梨木桌椅散发着淡淡特殊香气。除此，室内再没有别的香气。一扇玉质的屏风半掩在前面，隐隐露出绣帷。

云霓坐在木椅上，此时她已经脱去华服，依旧穿上它喜爱的红妆。见子武小小的身影又她的宽大的门边经过，子武小心的欲施大礼，早被公主拦住，子武不敢抬头，只听脑门上轻轻爽爽的嗓音问道：

“一定是肖大人和你的好友交谈过了，所以他才肯留下来的，是吗？”

“是是，子武怎敢违背公主的旨意。自然尽心照办。”

“那你是怎样劝他的，是劝他先勉强留下，利用我对她的青睐来达到你们的目的吗？”那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子武不由腿下一软，跪倒在地，

“卑职不敢，楚天河确实是勉强了留下的，可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利用它想仕途进取的心意去挽留他。除了这，没有让他感到有价值的。”

“是这样，那你没有劝他，为了仕途奉迎本公主一下吗？”

“他是个倔性子，已经是勉强了，怎么能一下子就学会奉迎您了。不过，我认为只要能留在宫里，公主就有机会征服他，他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如何能敌得过耳闻目染的荣华富贵！不过，公主想征服她倒是要费一番周折······”子武一边说，一边略停顿一下，以揣测公主听后的感觉，公主示意紫霞扶他起来，语气已经和缓下来：

“我知道你也尽力了，我并非是要用我的公主的身份诱惑于他，我对他是真的赏识。不知为何他对我如旁无一物，既然你是他的挚友，或许知道他的心里会有什么别人吧？”

子武起身，微微抬头，见公主正注视着他，不由心襟一荡，复低下头，“你倒是快说啊！”公主见他不语，焦急起来。子武这才恍然，

“却有一人，是芙蓉楼当红的歌舞伎叫做绿玉儿——”

“芙蓉楼，芙蓉楼!是了，果然如此，那日我还以为是他打抱不平，原来真的是在和我表哥争风吃醋——”云霓咬着下唇，压着嗓子狠狠嘟哝着，

“公主切莫生气，绿玉儿出身卑贱，怎和公主相比？况且，她的来历——”

“来历——”公主刷的将目光逼近子武，“你快说，你是否知道什么？”

子武眼前现出那晚楚天河带着臂伤回来的情景，他张张嘴，欲说又止，

公主已经迫不及待，“难道你敢对本公主有隐瞒？”

子武又要慌忙下跪道：“不敢不敢，我也是胡乱揣测，不敢造次胡言。”

云霓见状，引俊不禁，忙拦住说：“你姑且说说，我姑且听听也就是了。本宫主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

“微臣也是那日在大殿上听闻皇上和公主遇刺之事，听陆大人言说江湖上的见闻，联想到——联想到：绿玉儿能歌善舞，又美貌超凡，倒像极花月派的人物，而且，而且，那日楚天河有些一反常态······”——他又一次在眼前看到楚天河的伤，终于咽下，“——他回来的很晚。”

云霓的脑中突然一闪电光，她的心猛然跳的慌乱。那身影，那声音，那招法······

“哎呀！我早觉得那人总似熟悉一般，原来······我好糊涂！”

子武此时瞪大眼睛，竟大着胆子竟大着胆子看向公主的脸，见公主花容失色。吓得木鸡一样呆在那里。过了一会，子武意识到自己要闯下大祸，忙不迭的道：

“这只是我的一点胡思乱想，公主千万莫当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呀？卑职可吃罪不起！”说着扑通跪倒，这一次了也不起，非让公主答应他不要拿他的话当真，免他信口雌黄的死罪才可。公主此时也稍稍冷静下来。

“你放心，我是堂堂皇家公主，凡事讲证据这点道理我是懂的。来人！给肖大人赏！”一会，有宫女捧出百十个金锭，端至子武面前，子武一见，顿时脸一下就红到脖子，朗声说道；“卑职虽然微贱，但也是堂堂读圣贤书的人，今日来，只为仰慕公主，并非为讨赏钱的。告辞！”说完，又深施一礼，扭身便走。公主冷笑一声：

“怎么着读书的人都这么个酸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