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回路又转
掌门不是说,天玄教有复苏之态吗?”舒云月话中充满隐忧,“会不会是……” “可是师姐,哪有这么巧的事?所有的问题,都发生在比武大典的时候,你不觉得奇怪吗?”于小蝶道。 “那一定是李成洲搞的鬼!”舒云月恨恨道。 江澜站在门外,听完这些话,只觉得一切又绕回了起点,只得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房门合上以后,屋内昏暗一片。江澜吹亮火折,便要上前点灯,却忽然听到西南角的窗户发出“咯吱”一声响。 “什么东西?”江澜摇了摇头,将灯火点亮,然而一抬头却看见从帘子背后伸出一只带血的手。 “我的天呐!”她不自觉后退一步,顿了片刻,随即上前一把拉开帘幕,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女从帘后爬出。这少女赤着双脚,周深都凝固着黑红的血渍,尤其是嘴,像是被人撕开过一般,口腔内没有牙齿,只有一片血肉模糊。 “你……你谁呀?”江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低下头仔细打量,见少女身上血迹,有些已发黑干硬,有的却新鲜湿润,显然是长期受人折磨,新伤旧伤集于一身。 她意识到不妙,立刻锁紧门窗,将靠近门口的帘子都拉了下来,遮挡住能够遮挡的所有光线,再将被褥推到角落,找出一块干净的白布铺在床板上,把那受伤的少女抱了上去,又转身清理地上的血迹。 血迹从屋内正中央的位置,一直蔓延到西北角的一扇毫不起眼的小窗,窗外地上也有隐隐约约的血迹,一直蔓延到一片空地上。 这里刚好靠着外围,举目望去,西北角那一片什么也没有。 江澜一面清理屋中痕迹,一面捋清思绪。各路来宾都是这两日才陆续来到云梦山,而少女身上的旧伤,最早的那些,已有愈合迹象,显已过了十日以上,多半是玉华门中人所为。 可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对一个少女下如此重手? 她蓦地想起方才经过舒云月房前,于小蝶提到的那个失踪的师妹,眉心不禁一沉,对少女问道:“你是不是叫静宜?” 少女浑浊的眸底,隐约闪烁起一丝清光,像是长久困于黑暗中的死囚忽然看见生机一般激动。 可她的舌头已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绞烂,牙齿也都被敲碎,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说不出任何话来。 “此等行径,又与□□有何分别?”江澜从随身行囊里翻出各种伤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摇头长叹。 却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 “谁?”江澜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是我。”门外传来沈星遥的声音。 江澜连忙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上前将房门拉开一道窄缝,不由分说扣住沈星遥的胳膊,一把拉进门内。 “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沈星遥话到一半,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静宜,身子蓦地一僵。 “你可算回来了。”江澜道,“发现什么了吗?” 沈星遥目光定定落在静宜身上,僵硬摇摇头,道:“整个山头我都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本想下山看看,奈何天色太晚,那李成洲还跟踪了我半个多时辰,我甩掉他以后,天都已经黑了。只能回来……她是谁呀?” “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玉华门的弟子,叫静宜。”江澜说道,“据说已经失踪了好些天。” “别人知道此事吗?”沈星遥问道。 江澜摇摇头,道:“我看,她的伤势,和陆琳的失踪多半有关,我甚至怀疑,无非之所以下落不明,便是卷进了他们门派内的争端。” “那……也会有人像对待这个姑娘一样对待他吗?”沈星遥的心悬了起来。 “以他的身手,当不至于如此。”江澜嘴上虽是这么说,心底却不免发虚,“星遥……他要真被人弄成这样,你还看得上他吗……” “别说丧气话。”沈星遥绕开她走到床边,仔细打量静宜的伤势,微微蹙眉,道,“她的手指也断了。伤得如此之重……恐怕很难活得长。”言罢,便即从怀中掏出护心丹给她服下。 “眼下只能先给她疗伤,服些药物,看会不会好转些。”江澜话音刚落,便见静宜忽然气息一垮,闭目昏厥过去。 “这气味太重了。”江澜端来香炉,点上一盘苏合香,道,“得遮一遮,免得有人路过发现。” 沈星遥一面给那少女擦拭身上的血污,一面点了点头。 长夜漫漫。 江澜与沈星遥二人守在床边,看着气息微弱的静宜,心思复杂,无心入眠。 “其实,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古怪。”沈星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