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条
示没有多的了。 钱炳坤跟祁时安眼神对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开口道,“正好三个,你们一人一个。” 其实祁时安认识钱炳坤这么久,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故意带孙冉冉来膈应她的人。相反,这个人非常仗义,而且有非常长远的格局。祁时安觉得只有司正司这样的部门,才能充分发挥他的八面玲珑。 她跟孙冉冉做过六个月的室友,期间带她跟大家一起吃过饭,后面因为试用期考核与孙冉冉决裂,所以孙冉冉这是时隔六个月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饭局上。 其实钱炳坤的用意在座的几位都知道,现在并不是什么不想干不干,不行换个公司的时候了,他们将会是永远的同僚。孙冉冉当前是拘魂司新人的绝对骨干,日后也是拘魂司司长、甚至是冥殿长老的有力竞争者,与她撕破脸并无好处。如果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哪怕仅仅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和谐,都会是最优的选择。 毕竟成年的人世界,可以虚与委蛇。 祁时安分了一张给贺知舟,贺知舟摆手推脱,祁时安强硬的塞进了她口袋:“本来就想给你的,使用之前记得看使用说明。” 然后又分了一张给孙冉冉,孙冉冉小心翼翼接下来,道了声谢。 祁时安决定和气生财,于是她说了句“没关系”。 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站在她背后支持她,但是她不能因为她,让大家得罪可能未来成为拘魂司司长甚至是冥殿长老的人。虽然她觉得孙冉冉当不上。 孙冉冉可能错误地将这句没关系当做她们重归于好的标志,也可能是她故意为之,她说:“时安,明天就是你最后一次考试了,如果你通不过可怎么办啊?”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除了祁时安。 孙冉冉应该没看到,因为她眼睛里波光闪闪似是泛起了泪花,糯糯地开口,带了几分哭腔,端的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所以我这次厚着脸皮也要来跟你一起吃饭,毕竟我们曾经也那么要好。因为想要表现突出而间接让你剑术一门得了零分,我真的······” “大家吃饱了吗?”张照打断她,起身道,“吃饱了我去买单,大家路上说。” “吃好了,”郑东接话,“炳坤负责把孙冉冉送回去,我们其他人把时安和贺知舟送回去,毕竟不是一条路。” “等会,”祁时安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一脸审视地侧过头看孙冉冉,“真的什么?” “······我真的很抱歉,因为当时你其他考试科目都是第一名,就算是剑术零分,你也会有一个调剂名额,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放弃十八殿镇抚司的名额。不过也是,镇抚司负责地府外战,过于危险,你不敢去也是正常的。还是说你只想来拘魂司?时安,你这一世的执念太重,不适合拘魂司这种经常出现在凡间的职位。” 祁时安歪了下头:“我有什么执念?” 孙冉冉面对祁时安锋芒毕露的眼神突然就有点气短:“你···的妈妈。” 祁时安冷笑一声:“妈妈是执念?难道拘魂司的人都没妈?” “拘魂司有亲属回避原则、区域回避原则,不予通过的原因一般都是身体素质问题、生活作风问题、有触犯条令的行为问题等。”贺知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慢慢悠悠开口,说完又拿起面前的五花肉串撸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但是说出的话清楚无误地飞进每个人的耳朵,“执念这种虚无缥缈的指控,简直是恶意使坏吧。” 周钊未也开口:“时安这一年的冲锋陷阵,遇到的危险比镇抚司的人都多,外人不太知道,身边的人都是清楚的。”一句外人,挑明了孙冉冉的不再是朋友的身份。 孙冉冉这些话什么意思呢?可能是不想让她通过明日的考核重新投胎转世,可能就是不想让她去拘魂司跟她竞争,可能是想让她去镇抚司。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祁时安内心荒谬,一开始六个月的时间,她们朝夕相处,变得亲密无间,难道都是假的? 孙冉冉怕不是被夺舍了。 可惜大家都是鬼差,不存在夺舍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