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黄鼠狼
老兔子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在我沉下肩膀试图将手里的苦无再向他的胸腔推进一寸的时候,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朝我伸了过来。我记得似乎被他的手接触到就会被吸入不知名的空间,便立刻警惕地放弃了手上的苦无几个后翻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落地后趁着他重伤身体反应有片刻的迟钝立刻发动冰遁术,顷刻间铺天盖地的冰针朝他站着的地方扎了过去。 不过可惜的是奇迹没有发生第二次,我的冰棱统统穿过了老兔子的身体并且没有伤到他分毫。我不死心地又吹出一个火球,火球笔直朝老兔子飞过去,在接触到老兔子的身体时猛烈地爆炸,但是灰烬散开后老兔子还是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志村彩。”老兔子捂着胸口,一字一顿地念着我的名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然后他的身形以他的右眼为原点呈旋涡状模糊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片刻,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我低头看了眼手套上溅到的血迹,感觉我刚刚捅到老兔子就像是做梦一样。脚边有一只老鼠转了两圈,然后老鼠趴在屋顶上散开显现出一行墨迹——需要增援吗? 我手指碾着手套上的血迹,然后回头朝手下埋伏的地方做了个原地待命的手势。 “发生了什么事?”黄鼠狼站在楼下,他的视线从我制造出的战斗现场转移到我的身上,一双兔子眼血红血红的,手里的长刀指地,刀尖处汇出一圈小小的血泊。 “哦,没事。”我拍了拍手套,不太想跟黄鼠狼解释我刚刚捅了老兔子一刀的事情,于是便嬉皮笑脸地敷衍道,“我打蚊子呢,你继续,你继续。”说着,我忍不住朝巷口的方向望了过去,我感觉到佐助终于要出现了。 命运的邂逅啊。 我叹口气,摇了摇头。 黄鼠狼似乎也敏锐地扑捉到了这一点,他原本坚定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松动,但眨眼后他血红的眼睛似乎被冰封起来寒气渗人。他迅速挥了挥手中的长刀,血珠飞溅后刀身雪亮沁着月光显得异常锋利。 “终于到最后了。”他低下头小声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的动作却异常坚决。 “别……”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别让佐助看到。”如果佐助不是亲眼看到最亲爱的哥哥手刃了自己的父母的话,他也不至于那么中二不知归路,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恨他,“我知道你保住了佐助,那么请别让他看到你杀死父母。” “……”黄鼠狼的脚步顿了顿,他侧头道,“只有这样才能坚定他变强的决心。”说着他回过头,小声地嘟囔,“时间不多了,只有这样才……”他摇了摇头然后再也没有停顿地大步离开。 之后的事情无外乎就是我们都耳熟能详的剧情,黄鼠狼当着二少的面杀了他们的父母,那一晚关于鼬是如何屠村的细节我什么都没记清,只记得佐助在那条小巷里撕心裂肺的尖叫,那样凄厉的声音居然让我都觉得心疼。 在佐助崩溃后晕过去的一刹那,黄鼠狼瞬身过去接住了他。然后他默默地抱着晕过去的佐助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你站住!”在黄鼠狼距离我三步远的时候,我立刻伸出手制止了他,并且机敏地退后两步,“别跟我开口说什么要把佐助托付给我的话,这么像临终托孤的戏码我才不会接受呢!” 这么下去肯定要发展成作者设想的那种我跟二少虐恋情深二十年的剧情的,什么我亦师亦友地照顾了二少几年,结果他小子离家出走远跑蛇窟,然后将来他哥当着他的面挂掉之后,老兔子又在耳边挑拨说,当年黄鼠狼屠村的时候我也在附近,二少肯定要红这一对兔子眼跟我提刀相见的,这么蛋疼的剧情我才不接受呢! “……”黄鼠狼的冰山脸似乎出现了片刻的崩塌,他抿了抿嘴唇然后露出一副像是苦笑一样的神情,那副样子看起来倒是软绵绵的无力又可爱,“那,至少麻烦你送他去医院。” “你怎么能好意思把自己弟弟托付给一个刚刚被你拒绝的女性。”我满怀嫉妒地抱着手臂看着黄鼠狼在我三步远的位置将佐助慢慢地平放在地上,力度非常温柔,温柔得让人眼红,要是我也有机会被这样抱一下就好了,“你不怕我以后虐待他吗?”我鼻子里出气地哼了一声,我现在跟二少可是情敌关系。 听了我的话,黄鼠狼皱了皱眉头,他解下背后的长刀朝我丢过来,“一,如果你待他不好才能更快地让他变得成熟强大。二,当时我并没有拒绝。”说着,他转身离开,在诡异的满月下少年的身影格外的孤单。 我低下头看了眼手里的刀,这把刀并不是他刚刚用的那把。我记得自己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曾揶揄他整天背着这把刀却不见他用,宝贝得跟老婆一样。 “这就走了?”我将刀捏在手里,出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