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核心人物,她都不清楚背后是谁在操作。 她只知道,能调动整个望星楼,监视文武百官的人,定有动摇国之根本的滔天权势。 “罢了。”季尚书也没想鸢娘知道全部,她吐得多了,反而让他怀疑,“你要知道,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便是有个终身的依靠。你替别人办事能得到什么呢?而我尚书府能许你一生荣华富贵,尚书府的公子,亦是你此生能傍上的最大一棵树。” “回去好好想想,老夫等你告诉我关于望星楼的更多消息。若你诚心诚意,将来便是我儿纳的第一个姨娘。” 最后季尚书还pua了一下,画了个大饼,才让鸢娘退下。 鸢娘恍惚走在路上,对季家的侥幸心理破灭了。 望星楼,一座暗庄,除了做皮相营生外,背地里专门打探官员消息,听他们嘴里都说出什么。 这样隐秘的事业,朝中多数大臣都被蒙在鼓里,否则也不会络绎不绝地来此寻欢作乐。 她从未见季尚书来过望星楼,他却对其背后的性质一清二楚。 而且现在她才想明白,原来季尚书肯让季清和纳了她,不是因为宠儿子,也不是不嫌弃她的身份,只是因为他想从她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鸢娘笑了,她差点被对方蒙蔽,她说怎么季家人这么开明,让她入府如此顺利…… 因为她的身份太低微了,季尚书面对她,露出了上位者的轻蔑和压迫。 她少时认识的季伯伯,一板一眼和她爹一样,固执又正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玩弄权术,不择手段,更不会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对待一个青楼女子。 是岁月让人变了,还是以前隐藏得太深。 之后几天,季尚书忙得整天不见人,看来是被皇上召进宫里回不来。 季夫人也热得受不了,躲去了池塘亭子里避暑。 季清和也去做他所任官职该做的事了,顺便准备翰林院的考试。 鸢娘终于等到了机会,轻装简行,趁人不注意溜进了主院,到了尚书夫妻的屋子里。 她几乎翻遍了房间上下,各个角落,从袖子里拿出曾经找人配的各种形状的钥匙,打开了紧锁的箱子。 一无所获。 除了季清和送她的一箱子玩具中的几个物件,整个季府没有留存一件关于江府的东西。 他爹曾送给季尚书很多字画,书册,笔墨纸砚,全都没了。 如此刻意,要不是不知道小孩嬉闹中的留存,只怕也全被销毁。 鸢娘从主卧出来,径直去了佛堂,那是她从未进过的地方。 她在佛堂找了一番,从正面找到侧面,除去摸了一层灰之外啥也没有。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鸢娘翻身上了房梁,正好看见丫鬟们进来,肯定是季夫人又落东西了。 “你说鸢姑娘去哪儿了?方才夫人差了好几个人去寻,都没找着她。” 她们走后,鸢娘只好暂停搜索,回去换了身衣服去找季夫人。 季夫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见不得她闲着,要她来侍奉。 鸢娘烦躁极了。 但当天晚上,季尚书立即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过。 并不是鸢娘不谨慎,她拿出来的东西都原物放回了。可惜百密必有一疏,她没发现季尚书会在不常打开的箱匣背面涂上一层银粉,只要有人动过,那层银粉就会掉下来。 这是他的习惯,就像鸢娘会给自己物件划痕一样。 但鸢娘快他一步,在洗手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水中浮起来的银粉。 同时,她也想起在佛堂里摸到的一层灰。季夫人天天去,必然天天让人打扫擦拭,那个地方怎么会积攒出灰? 鸢娘知道季尚书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毕竟他也没有放弃怀疑她是进尚书府打探消息的。 但没办法,她已打草惊蛇,要是不趁热打铁,只怕对方会转移物件。 鸢娘的时间线里天色刚黑,尚书还没回来,她想清楚了立即穿上夜行服,到了佛堂里,找到佛像后面那块积灰的地方往下一按,机关射出来几支短箭被鸢娘躲过来,钉在墙上。 她来不及思考,拿起里面的所有东西塞进怀里,正想走,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季尚书方寸大乱,带着家丁赶到佛堂时,只见一个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拿着短箭朝他掷去,要不是他很快拽过一个家丁挡着,就刺中他了! 黑衣人声音粗矿,对他道:“老东西,你做过的亏心事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