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明呢?
阿正指着前头乌泱泱的一群人说:“大小姐,前头那屋子里像是出人命了,一地血都快流到门口了,吓死个人。咱们要不先回去吧,要是走近了沾到脏东西,那多不好啊。” 说完还双手合十举在头顶摇晃着,嘴里不停念叨:“勿怪勿怪,无意冲撞!” 姜筠听他说到满地鲜血,心里一沉,手不自觉颤了一下,说道:“无碍,去看看吧。” 主仆几人一起下车走进人群,只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装着蓝色布衣的小姑娘正死死拽着一个满身横肉的粗犷汉子,哭得泪眼涟涟,还撕心裂肺地喊道: “不许走,刘四,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了我姐姐。” 那个叫刘四的大汉见人群渐渐聚集,却又挣扎不开,干脆直接一巴掌甩到那姑娘脸上,气吼吼地骂着: “呸!张小慧,你这个小娘们,明明是你姐偷了老子的钱给你,被老子发现了,老子气不过打了她一顿,可鬼知道你突然发疯,拿把刀朝我砍,我一躲你就砍到你姐,你姐才死的。” 明明看着那样小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半边脸被打肿了都不放手,像是被打傻了般,只会喃喃道: “你害死了我姐,不许走,你不能走。” 周围的人们也都只敢看着,小声议论,却未有一人上前施以援手,生怕惹祸上身。 而那张小慧身后不远处,就是她姐姐的尸体,鼻青脸肿,胸口还汩汩地流着血,死状惨烈。 姜筠看着这凄惨的场景,不禁皱起眉头,对身后的阿正说:“快去报官,世风日下,怎能如此罔视王法。” 阿正虽胆小,但也看不得这大汉如此欺负小姑娘,义正严辞地点点头: “小姐放心,你注意好安全,我这就去官府,这歹人,我定要报官来抓住他。” 话音一落,阿正便转身奔向官府。 而另一边刘四像是被逼急了似的,抡圆了胳膊预备再扇一个巴掌下去。 姜筠眉头紧皱,在看到巴掌即将再次落到张小慧脸上时,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道:“住手!”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在姜筠身上。 姜筠冷着一张俏脸,走到刘四跟前,“你凭什么打人,且不论这位姑娘的姐姐到底是谁害死,行凶殴打他人,就这一条,也足以先判你下狱。” 刘四本来听见有人出声阻拦,有些畏惧,可一看是姜筠这么个弱女子,吊儿郎当地嗤笑道: “小娘子,可不能这么说话啊,我打她是因为她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出门,事出有因,可不是我故意打人。 再说,她是我的妻妹,她姐姐死前偷我的钱给她,我这也是在管自己家的家务事吧,官府来了也难断。” 这时紧跟着姜筠的云书也凑上前,气不过地辩驳: “你胡说,这姑娘拦你,明明就是因为你害死了她姐姐,不然你这么一个满脸胡子,臭不要脸的丑男人,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刘四像是被踩到痛处,脸色凶狠,恶声恶气地说: “我没杀她姐姐,她姐是被她害死的,我只是打人而已,凶器都摆在旁边呢,冤枉人也是要坐牢的,你在这满口喷粪,小心老子报官!” 他一边说一边指向尸体旁的菜刀,刀上沾了许多血,此刻血珠还挂在刀刃上。 刘四脸上带着小人得志般神气扬扬的神情,“我都说了我只是打人,杀人的可不是我,官府来了我也不怕。” “不是的,我没有砍我姐姐,是你打她,我只是想保护她,我明明停手了,是你抢走了刀发疯砍人,明明是你。” 张小慧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敏感惊恐,她死死地拽着大汉的腿,眼睛却一直死盯着姐姐的尸体,似乎这样看着姐姐就能让她更勇敢。 “妈的,你又瞎说,说我杀人是吧,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给打死,才不算你冤枉我。” 刘四跟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提起腿狠狠发力,想借此把张小慧踹出去。 姜筠下意识伸出手想帮忙,却来不及了,只见那个张小慧望姜筠这个方向被踹飞过来,撞翻姜筠,二人一齐倒在地上。 云书和府上的下人们三三两两地来扶她俩,事发突然,估计谁都没想到这大汉居然会把人踹向姜筠。 姜府的下人们都怒目圆睁地看着大汉,恨不得上前去把他给绑了,以此来表现自己的忠心尽职,从而弥补致小姐受伤的过错。 姜筠反倒是不甚在意,一手抓着云书,另一只手摆了摆,拒绝了下人的搀扶,而是打算自己扶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