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
一条直通迪伦·莫尔的道路。 眼睁睁看着噬人的火焰凶狠地扑上来,迪伦脸色苍白,再也嚣张不起来,结结巴巴地试图找话题解救自己。 但那位血色的上将对此置若罔闻,半点不在意迪伦的死活,这让迪伦心里几近绝望,怨天怨地的同时,他对见死不救的江清念也多了几分恨意。 看够热闹的卫昭从背后踢了他小腿一脚。 迪伦本就被吓得两腿瘫软,这下直接吃痛地摔到地上。 卫昭的眼神从地上这团伤眼的肉上移开,她站出来,看向西泽尔,像看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一样,神情冷淡地点头道: “克莱菲尔德上将的事自然轮不到迪伦·莫尔这种草包来谈论。 “好了,西泽尔,既然我们同有一个为国捐躯的母亲,就不要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些令人悲伤的事了。” 遮天盖地的火焰适时停下,在外活动片刻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眼中乖戾暴虐的炽烈上将打了个响指,什么都没说,仿佛失去了伤人的兴致,又低头琢磨餐前香槟去了。 惊疑不定的眼神在两人之间交错,在西泽尔上将那里,卫昭说的话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分量了? 听说卫昭被德库拉收养后,两人少数几次见面都闹得非常不愉快,有一次“卫昭”都被西泽尔吓得快吐出来了,之后她就一直躲着他走。 难道传言并不符合实际? 江清念复杂地看着卫昭,她第一个想通了。 迪伦自以为他是B级,卫昭是最低等的F级,从来就不把卫昭这个前总帅女儿的身份当回事,江清念却清楚地知道这个身份有多重要。 连一贯我行我素的西泽尔上将,都在卫昭搬出她母亲的名头时退让了, 卫昭和大厅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和西泽尔·伊·克莱菲尔德,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这群拜高踩低的上流人士突然发现卫昭原来不是那个在迪伦·莫尔面前极度卑微的恋爱脑。 她是那位对外将联邦版图扩大整整一倍,杀得虫族几近崩溃;对内一日连诛九人,强势镇压所有反对者的战神的女儿, 卫昭不仅是这个大厅里身份最尊贵的人之一,就算在整个联邦,她说的话也极有分量。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重视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卫昭真的厌弃迪伦·莫尔了,他还有多久的快活日子过? 一时间,宾客都对迪伦避如瘟疫,看见他趴在地上,再也没人会上去搭理这个草包。 在那些隐含轻蔑的眼神里,迪伦咬紧牙关爬起来,内心又惊又恼。 西泽尔·伊·克莱菲尔德为什么偏偏会听卫昭的话?他敢公然轰开能量罩进来,敢当众放火烧迪伦·莫尔,这种人凭什么听卫昭的话? 迪伦真的想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比那个恨嫁的女人高贵多了,现在的他并不明白,在别人眼里,他和德库拉都是仰仗卫昭才爬起来的。 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这个花花公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羞愤地带着一身污渍跑了。 西泽尔倒是很想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混账,不过卫昭要把那家伙留着自己玩,他便乖乖松开爪子,不再过问。 夜幕深沉之时,西泽尔在二楼随便挑了个房间休息,摆脱了那群聒噪的苍蝇。 过了一会,卫昭进入一楼的卫生间,像猫一样灵巧无声地从狭窄的窗户里溜了出去。 微风习习,蒂芙依蓝的帘幕被吹得敞开半截,有人早就倚在阳台栏杆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大理石,动作慵懒中又带着几分凌厉。 月光柔柔地洒在他身上,他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正等着—— “我来赴一场约会。” 绛红如石的眼睛与碧青如瓷的眼睛隔着月色互相凝望着,他等的人拨开绸缎般的晶莹柔光,轻声感叹道: “你长大了,西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