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行了。

闻言，林小艾两眼发黑，强撑着问完医院的位置，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

她伸出手想看看女儿的伤口，却又不敢碰，只能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哽咽道：“是妈妈的不好，妈妈不应该让岁岁待在家里，是妈妈没用才会让岁岁受伤了。”

岁岁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要是失去了岁岁她也不想活了。

林小艾对着女儿低声道歉，好似陷入了情绪怪圈中无法抽离。

女人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发卡夹起来的头发此刻也乱糟糟的，几缕碎发散落在耳边，嘴里不停呢喃着类似道歉的话。

林岁看着眼前哪怕狼狈不堪，也难掩清丽姿色的女人，这就是她这个身体的妈妈。

她想如果小姑娘还在的话，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妈妈这么伤心的。

林岁握住林小艾的手，想张嘴安慰妈妈，却忘记自己现在说不了话，只能紧紧抓住林小艾的手掌，在她的手心挠了挠想逗她开心。

小孩子的手肉乎乎的，带着孩子独有的柔软，林小艾下意识放松手心，让女儿能更好的握住自己。

感受到女儿在自己手心的动作，林小艾混沌的思绪才慢慢回神。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冷静，不能让岁岁为自己担心。

林小艾回握着女儿的手，似乎是想要给她力量，又似乎是想从中汲取到力量，平复着心情，对着女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岁岁真乖”。

这时，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樊艳，“不好意思啊，我没控制好情绪让你见笑了。今天真的谢谢你，多谢你救了岁岁，要不是你岁岁今天可能就出事了。”

她听老太太们说了，是个年轻小姑娘发现孩子的，还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林小艾拉着樊艳的手直道谢。

林小艾态度太诚恳了，樊艳没有了一开始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的谴责和鄙视，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长得好漂亮，作为一个颜狗，樊艳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没事没事，小朋友没事就好了。”樊艳摆摆手，颇为不好意思道：“而且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小朋友流了那么多血，正常人看见了都要上前搭把手，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见林小艾听到“流了那么多血”，脸色发白，又赶忙补充，“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伤口不是很严重。”

随即樊艳一拍脑袋，恍然想起，她就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对了，刚刚医生说是等小朋友醒了就做个头部CT，我现在去找护士说一声。”

林小艾：“我去吧，麻烦你这么久了。”

樊艳表示不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的小朋友，不过小朋友再乖也是会害怕的，你好好安慰她一下。”

说完，便急匆匆着出门了。

林小艾坐在床边，轻柔的用指腹揉了揉女儿的脸颊肉，圆嘟嘟的脸颊肉颤颤巍巍的抖了两下。

“岁岁今天真勇敢。”林小艾朝着女儿竖起大拇指，挤出一个笑容，“岁岁还记不记得之前妈妈在家里和岁岁玩的医院看病游戏，只不过呀，这次岁岁要扮演病人。所以呢等一下岁岁乖乖听护士姐姐的话，妈妈陪在你身边，我们已经一起玩这个游戏好不好？”

林小艾望着女儿，笑眯眯的将等会儿要做检查的事情变成在一个普通的游戏。

林岁听话的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手指头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妈妈知道了，岁岁现在说不了话对吗？”林小艾一下就懂了女儿的意思，“那等会儿岁岁哪里不舒服，举手和妈妈说，妈妈来帮你解决。”

林岁做了一个比大拇指的手势，她以为这是人家母女俩表达亲昵的方式。

林小艾将林岁额前的碎发往后捋，拿出纸巾将她额头上的污渍擦干净，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处，好像在对待珍贵的易碎品，生怕有丝毫的损伤。

*

做完检查也快六点了，夏天的傍晚，天色依旧明亮。落日的余晖落在林小艾的脸上，更是勾勒出她五官的立体。

樊艳侧头看过去，心中赞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果然女娲在捏人的时候偏心眼了。

“小艳，今天真的麻烦你了。医药费我微信还是支付宝转给你？”林小艾开口道。

“啊……微信吧。”樊艳回神应了句，打开微信扫码加了好友。

林小艾的头像是Q版的岁岁，网名也是岁岁平安。林小艾给她转了医药费和额外的一大笔钱。

樊艳没点收款，而是望向林小艾。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相处，她已经了解林小艾家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