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见
会作战的灵敏,一下子捕捉到那声琵琶奏乐的方位。 “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高覃回看仰视古链瞭望那一片竹林深处的方向,她不安地闪了一闪眸子,差一点吓得要脸色惨白。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着,“延福宫是我母后曾经居所,宫外的人都觉得这里晦气的很,巴不得离这里越远越好。”他瞭望竹林深处好一会儿,思忖一下,才回到高覃不安的莹润白皙的脸上。 “既然不是宫外的人,那是哪个宫女偷偷在后院竹林里弹奏琵琶?” 高覃颤抖的话音刚落,那一声婉转悠扬如珠落盘的嘈切清脆声响起之后,歌声如潺潺流水般地娓娓合着夏日微风传到了这里来。 “风起花吹雪\满头霜降~如玉\与君相约~与君相悦~”接着又是一声珠盘落玉的一声,继而唱了下文:“船头云遮月.......” 优美的歌声并不能引起他们二人放松警觉,高覃满脸戒备地往竹林深处望去,而古链听了开头几句,眉头松懈一点地扬了扬。 “走,我们过去看看。”他对那个人手里的琵琶和喉咙里的美妙歌声吸引了,却猜不出来是谁在竹林深里的一处宅子里拿着琵琶弹奏。 高覃美丽的脸上凝重,还是不安地看向古链完美清晰帅得过分轮廓,摇了摇头道:“不要过去,会被她们认出你的。” 古链反而不慌不忙地浅笑,手指着竹林深处的某个墙根后头,道:“那后院里连着的冷宫,准是冷宫的婢女偷偷翻墙溜到了莹妃的宅子里,拿了莹妃喜爱珍藏的乐器弹唱。” 一说“翻墙”,古链心中闪过一丝熟悉的陌生感,他约莫预感到宅子里是何人弹奏,可又一时说不上来的感受,充满了不确定性。 说起莹妃也是命苦,乐舞坊的乐妓,擅长弹琵琶也会唱歌,因她歌喉美妙被先帝一眼相中,宠爱了没多久是失宠了,后来遇见他母后,却与元皇后相谈甚欢,二人一来二去见礼请安,莹妃慢慢成为元皇后知心的人。 元皇后失宠搬入延福宫的时候,莹妃自告奋勇与元皇后一起住在这里礼佛清净去了,直到元皇后被陷害而死,莹妃也逃不过这一劫,在先帝被长孙贵妃怂恿下赐一杯毒酒了结了生命。 “链......链郎。”高覃还在桥上站着出神,却看到眼前人一空,寻目的时候,发现古链修长的身形往竹林深处渐行渐远。 好端端的,他怎能落下她,一个人往竹林深处走呢? 高覃边走边心酸地引起醋意,她拾起繁重华服下摆,疾步走下了桥,跟上了古链劲瘦的背影。 “妾心依依\君已远去........” 穿过竹林,再往里走,竹林遮荫下,阳光穿过缝隙里照在潮湿青砖铺就的甬道上斑斑驳驳,一个圈又一个圈地倒映金色光芒。 “自古倾心相许\皆伤心无语\一池春水吹起\葬一世欢愉.......” 竹叶挡住了他的视线,依稀看到宅子的景象,古链伸手撩开了那片竹叶,眼看着歌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清晰,歌喉清亮地响彻在宅子前空旷的小院子中。 “几番轮回男女\以相似博弈\并蒂花开连理\皆身不由已~~~” 高覃扒拉地挡开遮在自己眼前的竹叶,好不容易拖着沉重的华服,跟到了古链身后。 古链站定在空旷杂草夹道的院子中时,屋子的歌声逐渐落幕了。 “好不好听?” 很快屋子里她清音圆润透着爽利地从屋里传到了屋外,并合着热风丝丝飘过古链耳轮中。 这熟悉又陌生爽利的女声,除了她还会有谁如银铃般地声音使人心中为之欢快不已。 “不好听,好难听!”接着敏丫头的声音很不给面子地泼了一冷水。 “也是,你还小,听不懂正常。”屋里子以一种古链都没听到过的温柔说话声,给人一种安定的安全感,仿佛没有家的人一下子找到了安稳的归宿似的。 “那你想听什么?”她总是超出常人般,特别耐心又轻声细语地问来。 这些,古链平日里不曾遇见过的,而她的所有全部耐心倾尽在敏丫头一人身上了。 “母妃最爱拿这种哄我睡觉。”敏丫头道。 她总是耐心地问:“你喜欢听六弦琴?”顿了一下,又道:“六弦琴这里挺少见的,看着像西域的东西。”她似乎在一边回应敏丫头一边说给自己介绍的,道:“西藏的独有乐器,吉他的前身。” “母妃,你会弹吗?”敏丫头精神错乱,错把姚玉当成了她的母妃。 姚玉忍不住“呃”了一声,但很快恢复如初道:“琵琶我都弹过来了,这个我也会。”说罢听到依稀倒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