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乱
“容妈妈,不得放肆。”诸葛荀抬眸盯住了容嬷嬷激动地要叫嚣出来。 容嬷嬷还要说什么,见到诸葛荀神色有变,把想说的话全都憋在了肚子里,眼神讪讪地低下头道:“奴婢失言,殿下恕罪。” 诸葛荀冷冷地憋回了眼,低头看姚玉半个身子趴在他胸膛上,柳眉皱得更拧了。 “她做了什么噩梦吗?”诸葛荀心道,又伸手把她眉心抚了抚,依旧抚不平她的眉川。 “殿下,她要输血给你,你为何不拒绝?”姚風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姚玉,转到诸葛荀脸上时,他神色都凝重了。 “我说了,她在救我命。”诸葛荀低声说着,口气不容姚風再置辩了。 姚風不死心,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说眼前的事来抵触太子了,可看着他深情望着姚玉,是不是他把另一个人都忘记了。 那个人为了他,陷入青楼,他救她出来,为了他,她甘愿隐居乡下,为他打理好一切人脉。 明明二人在乡下成了亲,拜了堂,日子已经过了两三载,他们俩之间的孩子还没有。而她面对姚風不好说,毕竟姐弟关系,女人椒房里的事不方便跟他一男子说,好在他们的母亲从郑府被抄家的时候,姚風和诸葛荀一并进去把姚夫人救了出来,放到了乡下与姚萃一起生活。 最近姚夫人写了信给姚風,道出姚萃自与诸葛荀成亲三载,二人从未同房,而姚萃却不在意,她只在意与诸葛荀成为名义上的夫妻,成不成她早已不在意了。 姚夫人心疼姚萃感慨二人婚姻看似完美,实则对姚萃不幸,可姚萃却对姚夫人每每说到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姚風想起前日看到的家信,又望着眼前诸葛荀手臂环住姚玉的脖颈,心里五味陈杂,心里面不免对姚玉深感不满,对诸葛荀的行为感到不悦。 “殿下,别忘了,您已经娶了臣的二姐了。”姚風低下声音,眼眸也垂了下来,他不敢看诸葛荀。 “是啊,殿下您别忘了姚氏,她才是您正经过门的妻子,高氏和......不过是个没有名分的,将来她们也不在侍妾的列上,只够做通——” “房”字还没出口,一双凌厉的目光刀向了容嬷嬷,容嬷嬷只好闭上嘴巴,脸皮抽搐了几下,随即低下了头,面色微白,她知道她这句话真正触到了诸葛荀的逆鳞,但她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他逆鳞。 容嬷嬷不知道姚玉是姚風和姚萃的幺妹,在她眼里,姚玉只比高氏低了那么一个档次,高氏好歹是高尚书府上的庶女,如今高氏的亲哥哥也是庶出——高微如今很受太子殿下看重,未来高氏一定做妃和贵妃,而姚萃只能做皇后。 诸葛荀没有对容嬷嬷过多苛责,也是看在容嬷嬷是他的奶娘,自己父皇废掉太子被逐出宫去时,都是容嬷嬷一路陪他东躲西藏地逃亡,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面对容嬷嬷对姚玉这么不满,诸葛荀可以认为是容嬷嬷现在还不知道姚玉真实身份,才对她有所微词。 然而现在,诸葛荀曾命令姚風,在冷宫里绝对不能暴露姚玉真实的身份,这点姚風朦胧中知道诸葛荀这么做的用意,而诸葛荀心里却有他的盘算。 诸葛荀没有在容嬷嬷身上过多的停留,而是转到姚風身上。 “我没有忘了她,更不会忘了她的牺牲。”诸葛荀只总结了这句就不提了,而是低头的时候,看到姚玉额头开始冒汗了,他再离近处察看,她脸色忽然苍白地嘴上呓语。 “我没死,我真没死.......”姚玉急得嘀咕地重复这一句,身上微微颤抖。 感到她在他胸膛上,身子紧紧缩了缩,攀在他胸肌一侧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慢慢握成了拳头。 “姚玉。”他附到姚玉耳朵里,轻喃地叫了两声。 姚玉浑然不觉有人呵气到她耳朵里,而是传来耳朵里的痒,让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们回来,快救我,我没死!”姚玉激动地手在他胸肌上乱挠,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胡乱抓狂的手,姚玉立刻感觉到知觉,睡梦里的迷雾顷刻间散开,她嚯地睁开了眼,还未来及看到清明,身上猛地一动,脚上由于长时间立在炕沿边,变得麻木了,她再想站起来,脚底发软地,整个身子滑倒在地上。 等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还没传来,自己一只胳臂被人拉抻住了,姚玉眼里还晕晕乎乎的,人还在梦里拔不出来,眼睛看着前面某一个点,脑子里却还在墓地里的情境中。 “姚玉,你还好吗?”诸葛荀在姚風眯眼不满注视下,倾身握紧她的手,俯身只用姚玉听得见的轻声细语问道。 姚玉怔愣地盯着某一处,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容嬷嬷从不远处欲要上前时,及时看了一眼诸葛荀神色,诸葛荀匆匆抬眸对她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