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本以为走到监栏院里,怎料庸公公在走廊半道上,忽然转身对姚玉说道:“本总管想起来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先行回监栏院吧。” 姚玉想也不想地躬身行礼道:“是,奴才恭送庸总管。” 这时候,印伦找了过来,见到庸公公和姚玉,躬身说道:“庸总管,陛下已经回钦安殿了。” 庸公公挥了手道:“好,我知道了。”说罢心里还奇怪君主刚刚去了玉琼苑看望贞昭仪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钦安殿了。 皇太后和皇后肯舍得放他丢下她们回钦安殿里? 如此想着,庸公公借故抽身与印伦离开了。 姚玉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在走廊里逐渐消失之后,她才往回走。 出了走廊,姚玉心里无比惦念着姚妗,脚步加快的同时,发现走廊尽头根本不是监栏院的方向。 她站在那里,四顾环视,发现庸公公竟然把她带偏了,这里哪是她要走的住处,需得绕御花园才看到监栏院的方向。 他究竟把她带到了哪里去? 姚玉悻悻地骂了一句庸公公猪脑袋,只得自己绕那么一大圈的御花园,出了口就是监栏院的方向了。 结果在途径御花园的时候,绿柳成荫的河边围了一堆宫女太监,他们围着河边似要打捞着什么,接着众人嘴里都惊呼了一把。 “哟,河里怎么有死人?”一个太监围观的时候与同伴说道。 那同伴唏嘘一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然后扬了下巴看着河中打捞出来的道:“看那人死的还是女的!” “那可不是!”一个宫女附和一声,然后打量两三个太监从河里打捞到地上,又问:“她这样子,你们有谁认得?” 众人纷纷摇头,其中一个宫女道:“死相这样,莫非不是.......” 宫女没往下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又回到满地湿漉漉的女尸身上。 “咦,看她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宫女好奇地打量地上人,苍白如雕的脸上,像硬冰冰的石雕人,脸上虽带着死后的青灰色,但面容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看看,你是不是也认得?”宫女不确定自己的眼神,用胳臂肘捅了捅身边人。 另一个宫女是后院浣衣局的,她听了身边姐妹的话,她仔细打量几眼,立刻把手罩在了嘴上,倒抽一口气道:“姚妗,怎么是她!” “姚妗不就是花氏身边的伴舞,姚舞姬吗?”宫女问道。 另一个宫女确定地点点头道:“很久以前,我有幸跟她同为一个舞姬,自然认得她的。” “哎,姚舞姬,姚氏不就是那个.......”有个太监挠了挠了想着,忽然灵光一现道:“这不是余副总管的那个对食吗!”他手指着下面死人女尸。 姚玉正慢慢朝人群那里走去,乍听到有人提出“姚舞姬”和“姚氏”,脚步一紧,又加快地朝人群中跑了过去。 “姚氏,不就是从罪奴所里出来的吗?”宫女与人交耳说了一嘴,口气里满是调侃的意味。 “那可不是,姚氏一门不知在先帝时犯了什么事,惹先帝震怒,一下子抄了姚家,姚家老老少少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姚氏之女也被变卖为奴为婢,可惨啦!” “姚氏还算幸运,来到宫中做罪奴,而不是被卖到官军那里做妓。可是现在,她怎么忽然死了呢?” “别是想不开吧?自杀投湖了吧?我听说那个余副总管对她下手有点重——” “我见过余副总管,远远看着他人长得唇红齿白的,不像下狠手的人啊!” “什么啊,前个月见到姚氏身上还带着伤.......” 姚玉走近了人群,脚步忽然开始放慢,她慢慢地走过去,心里早已五雷轰顶地慌得一批,她不相信他们嘴里说的,也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是脚上慢慢地朝他们人群走了过去。 在众人一片窃窃私语里偶有惋惜之时,姚玉扒开了人群,一只手扒在一位宫女的肩膀上,宫女正说得起劲,回头一看,见是姚玉,脸上忽然吃了一惊,又很快立马肃静下来,连忙将身旁人拉拽了一把。 众人这才看到姚玉从中走过,纷纷给她让开了一条缝。 姚玉走到人群前面,终于看到地上躺着的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她已经呼吸全无,面目青白,如同一尊石膏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胸口忽然窒闷,全身开始沉重僵硬,认出姚妗脸上的那一刻,姚玉心里立刻开始撕心裂肺,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明明记得姚妗活着仿佛如昨一样,活生生的,有生命的。 再看地上一片湿漉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