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效忠前朝太子,若你真不想用美人计复仇,又何必拿我出此下策,而不用别的法子。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的,说对我倾慕是真心的,那你怎么忍心让你所爱的人陷入残忍的漩涡里。是,你是迫不得已,为什么你不能替我想想,我也是身处险境?” “你以为男女之爱建立在你我谁肯牺牲的境地上,谁就是爱慕或者真心?”姚玉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懂爱,爱慕是纯粹的,互相付出的,而不是靠算计靠考验对方才得来彼此情意的,爱慕是无价的,否则诗经里怎么会写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典范,而你对我所做的都建立在你自私之上,现在你对我说你的心对我用情是真的又有什么意义?” “你为何不站在我的立场感同身受地回想,我对你有没有做过一丝一毫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你的境遇!” 他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像她把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跳,让他慌不择路,并触动地让他仿佛眼前活生生的姚玉看成了另外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那个人是他的母后——先帝的元皇后。 他回忆起他的母后曾经多么爱他的父皇,少年夫妻,父皇起初对他母后也是真心相爱的,但自从父皇登基为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与母后渐行渐远,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长孙氏宠妃,关系分崩离析,父皇任由长孙氏算计他的母后,而视若无睹。 他清晰的记得父皇冷冷瞅着母后打入冷宫,然而长孙氏仍旧不死心,想趁母后关在冷宫里继续暗害她,这一切父皇都知晓,却不拦着,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只约莫知道一句话:色衰而爱驰——可是他母后当时入冷宫的时候还没色衰到如此地步,而父皇却不爱她而抛弃了她。 想当初,父皇登基为皇的时候,利用她母后的家族势力成功谋反登上了皇位,当上皇帝的父皇,时间一长了,直到见到长孙氏的美貌,他也就渐渐忘却了当初母后为他所做的一切,并辜负了母后的一片赤诚之心。 现在听了姚玉一席话后,他醍醐灌醒,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他父皇为什么忍心抛却了母后,而爱上了长孙氏,同时也冷眼默认长孙氏把他母后往死里逼。 这都是源于他自私地掌握了权利,他之所以后来爱上长孙氏不只看上了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家族比母后的家族更让父皇容易好掌控,所以父皇为了削弱母后的外戚家族,才忍心对她和他的儿子痛下杀手。 结果诸葛荀才明白父皇并不是真爱长孙氏,也不是真心对待母后,而是他早就为自己的利益想好要牺牲谁来成就自己的皇位与权势。 这不明摆着,踩着女人身上指望升官,让自己爬得更高,然后再把她们都踹了下去。 他的母后死前不曾念叨过父皇,弥留之际说出了与姚玉同样的话来:“我活了一辈子,才看清你父皇爱得并不是我,也不是长孙贵妃,而是他只爱他自己!”说完,她带着一生遗憾而死去,不再留给世间任何她的念想。 母后和姚玉,她们所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但冥冥之中,诸葛荀回过神来发现遇见姚玉是他意外的缘分,也从此在心里默默地把她这个人还有她的名字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她——他认定她就是他的一辈子——要江山、要复仇,也要她! 看他游神许久,不放在她身上了,姚玉忍受不了他男人的气息掩盖了她身上原有的气味,胳臂挣了挣,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你的手拿开!” 因想起他母后一辈子过的并不顺遂,渐渐地手上没任何力气地从她臂弯上褪下去,姚玉看他低头颓靡一阵,不知道他心里怎么了,但她此时顾不上他的心情,因为她该说的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就看他个人领悟到了没有。 遂毫不迟疑地转身要走,却被他默不作声地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他顿了顿,等她回过头来,充满愠怒地瞪着他,诸葛荀接着说道:“古翼屋子里,我和姚風早已安排人代替你去做。”他说着慢慢抬头看她,淡淡一笑道:“不用你以色事君,我也不想亲眼看你被他糟蹋了。” 啊,他良心终于发现了,姚玉心里无比感叹地看着他,合着她方才激情澎湃地对他演说了大半天的话,原来多此一举了! 想到了玉美人有代替她侍寝君主,她恍然问:“玉美人.......她跟你们是一伙的吗?” 诸葛荀定定地看着她,回应她的是沉默。 姚玉了然,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心里清楚他们的计划里原来不只她,还有别人代替她不想做的事,如此她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仿佛沉重的石头落了地。 他和姚風做是为了废太子做事,而姚玉是为了有天能够自由地出宫才不得不与君主虚与委蛇。 诸葛荀似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