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
她知道了,庸公公还想看到她写检讨才死心吗! 庸公公忽然不满足地气愤起来,伸手指戳着她心脏处道:“君主的心意,你到底接受——不,是感恩戴德。” 又来了! 姚玉无奈,心不在焉地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 “对,这就对了!”庸公公抽回手指,再次把圆盘脸子凑到她眼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陛下好歹是咱们的主子,妃子娘娘们都不敢拒绝承受陛下隆恩,你也要跟她们一样,无条件承受陛下宠爱。” 庸公公感觉自己不是在教姚玉规矩,而是教她怎么取悦君主,别的宫女妃子娘娘不用他说,她们立马笑盈盈地拜倒在君主脚下求爱\\爱,偏姚玉与众不同,让她承受君主恩宠,简直要了她的命似的。 君主有权有势,有地位,比宫外的不能解决温饱的乞丐强了不知多少倍,她至于这副难为情的表情,好像他推着她跳火坑里去呢! “你这什么表情,要笑!”庸公公头一回才发觉遇上这么笨又不会变通的女人,双手叉腰道:“给本公公笑,要乐开花那种。” 姚玉眼底幽怨极了,听庸公公口气,好似春花楼里的妈妈卖女儿发起横来那种欢实。 姚玉不得已咧起嘴笑,接着越笑越在心底劝自己要笑得真实,才在庸公公蒙混过关之下,大殿忽然打开了门。 两个宫女一人一边搀着邕亲王走了出来,邕亲王两手搭在她们肩膀上,醉醺醺的。 “亲王,奴婢们今晚伺候您吧。”两个宫女脸颊飞红地瞟向邕亲王,她们知道自己要归王府里的人了。 但她们也清楚邕亲王只好男色,却不顾及地殷勤地搀着他走出来。 “哟,邕亲王你怎么醉成了这样!”庸公公立刻闪到邕亲王面前,见他醉的身子都歪在宫女身上,眼神却奇怪地与宫女对视了一遍。 姚玉扭头看那宫女的手紧紧搂着邕亲王胳臂,另一只手扶着邕亲王歪向她脖子窝里的头,几乎几不可查地对庸公公略一点头。 “庸何,好生送邕亲王回韵澜轩!”君主在里面叫嚷道,听口气显然他也喝了不少酒。 “是,陛下。”庸公公答应着对着殿里面拱一手,一面又扭头只朝姚玉看去,眉眼间甩了几个眼色,接着抿紧嘴警告她好好讨陛下欢心。 姚玉心里五味陈杂,她点头也不是,不点头又怕触怒庸公公,硬下头皮,微微一点,庸公公才放过地别开目光,专门陪着邕亲王和两个宫女往韵澜轩走下台阶去。 姚玉在外头等着传唤,可站了有一会儿不见里面有人叫喊一声,她挪脚步朝殿口那去,刚探头探个究竟,忽然里面一顿怒喝。 “滚,给朕都滚!”接着摔碗的声音,有宫女“哎哟”地哭了起来。 原来君主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没走呢! 姚玉了然的时候,君主叫道:“玉儿呢?叫她过来伺候朕,朕要她□□!” 姚玉眉心拧了起来,感觉君主是不是叫错了人,但□□她不想,仔细揣摩他叫的人。 玉儿、玉儿的,不是玉美人吗! 以宫女身份,近身伺候君主侍寝,最后不知怎么回事,被君主掠到龙榻上宠幸了。 姚玉从来不觉得君主叫她的小名,姚玉自己没有小名,不曾听谁叫她“玉儿”,而她忘了,诸葛荀亲吻她时候叫她“玉儿”,她也没放在心上。 “陛下,我就是......”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哎哟”地痛叫一声,然后头磕在了桌角上的声响,桌上“哗啦”地又碰掉了几个碗碟。 “滚!余闲进来!”君主推了宫女一把,叫嚣道。 姚玉慢腾腾几下,才答应了一声道:“哎,奴才在。” “进来!”他在里面近乎咆哮。 姚玉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掐点进去,她实在怕君主这时候的疯狂——不仅喝醉了酒,还有要上她的危险,总之都让庸公公一语成谶了——让她好好取悦君主,他让她做什么,她必顺着他的喜好做什么。 姚玉脚步艰难地移动,快到门槛的时候,宫女从里面掩面而出。 出来的是两个宫女,前面先出来的宫女面色还好,只是不住地往后怪异地瞅后面跟上来的宫女,后面宫女低头捂着脸,手上细缝里还淌着她的泪水,大概是她总是近乎君主,惹君主不痛快,把她推开的吧。 姚玉看了一眼宫女额头上磕了青肿,没再停留,因为宫女一出来,她必须及时出现在君主面前,否则惹恼了君主,他一个不注意把殿里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们都遭殃了。 她正把后脚完完全全地踏入了进去,胳臂肘突然被力道拉了回来,姚玉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