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嫔
姚玉一晚上睡得很郁闷,心里又担心姚妗,睡觉睡得十分不踏实。 她不知道一晚上她怎么睡过来的,总感觉自己睁着眼睡的,瞪着窗格子上,天外从黑到快发白,她起来。 自己洗漱的时候,看了一眼铜镜上顶着黑眼圈,匆忙地往钦安殿去,早早在殿外候着了。 昨晚是印伦当值,他看天不亮,姚玉的影子就走到了他跟前,印伦听了一宿殿内的惨叫声,庸公公回去歇息了,现在还没起来。 印伦看到姚玉,替殿内的人感到后怕地道:“周嫔真够惨的,愣让陛下折腾了一宿。” 姚玉听到印伦无奈又深表同情的话,心里早就有这种准备了,同时她越发深信自己昨晚冒险拒绝君主侍寝是对的。 只可怜了周嫔,被君主无情地折磨了一晚。 君主为什么折磨周嫔? 姚玉心知肚明,不就打着好听的荣华富贵对姚玉威逼利诱,结果姚玉不识趣地没上他的当,惹他无处发火,结果周嫔正撞上了他的枪口上了。 姚玉正为周嫔境遇感到愧疚,若不是她昨晚触怒君主,周嫔不会受此磨难。 “庸总管安好。”印伦转身对慢悠悠走来的庸公公拱手作揖。 姚玉听到印伦声音,连忙如梦初醒地转身对庸公公作揖。 “庸总管安好。” 等庸公公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庸公公刻意地瞟了一眼姚玉,然后对印伦道:“你先进去瞅瞅,看看陛下醒了没有。” 印伦转身走进了殿内。 庸公公才扭头对姚玉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去打一盆水来,等着给陛下洗漱用。” 姚玉点了下头,刚要离开此地,便听到印伦在殿里不远处恭敬又惊讶地道:“周嫔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啊?”听他声音有点惊愕一下,又恢复平静地问:“不知陛下在里面......” 好半晌,周嫔声音沙哑地道:“陛下还睡着呢。”她声音里明显带着哭音,继续沙哑地道:“是我自己下来,打算回去......”说到此处,她不禁抽噎了一声道:“回去歇一歇。”她鼻音里带着说不出的酸楚。 印伦不免安慰,但话不知为何有一点磕绊道:“娘娘您现在回去,万一陛下醒了找不到你人怎么办?” 周嫔听了之后,又颤抖地抽泣一声,显然她很怕继续留下来备受折磨。 “是谁在外面说话?”寝室里君主冷冰冰地不爽传来,吓得周嫔和印伦吓了一跳。 听他口气,显然二人说话搅扰到他睡觉了。 印伦不说话,便把目光求救地看向周嫔,而周嫔昨夜被折磨一晚,君主昨晚的猩红目光,她到现在历历在目地感到惧怕,好几次张口,唇瓣哆嗦着发不出音来。 她好怕她一出声,就又被君主逮住了,不让她回去歇歇,舔舐他残忍地留给她身上的伤。 二人都不说话,倒把守在外面的庸公公着急地踏了进去,瞪一眼印伦,接着扫一眼周嫔脸颊上留下君主深刻的吻痕和伤痕,还有她脖颈上一道道青痕,总之怎么看,周嫔的样子都很惨的。 庸公公越过他们二人中间,走到寝室外,轻声安抚道:“启禀陛下,已经到了辰时了。”说了一声,里面没有回应,反而听到细碎的动静。 “周嫔呢?”君主看了自己身边空无一人问道。 庸公公回头看了一眼周嫔,她听到君主的声音,身上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脸上险要哭出声来了。 “周嫔娘娘昨夜伺候陛下已经累了,现在正要回宫歇着。” 君主好一会儿才道:“叫她先回去吧。” 周嫔带着泪痕脸上惊喜不了多久时,君主又道:“隔日再来伺候朕。” 庸公公点头,朝周嫔使个眼色。 周嫔看到庸公公冲她眨眼睛,好半晌不情愿道:“是,臣妾告退。” 外头,姚玉刚抬脚要去准备打水,为给君主做洗漱用的,周嫔“哒哒哒”地极快地踏出钦安殿。 姚玉扭头看她青丝披散她脸庞,不掩她脸上的伤痕,不禁看得吃了一惊。 周嫔的宫女迎上来时,也被她脸上和身上伤痕惊愕当地,没一会儿,周嫔眼看自己逃出升天似的,身子一垮,软到下去了。 “娘娘,娘娘!”周嫔的宫女及时抱住了她,叫着。 周嫔醒转一下,又连忙站了起来,却脚步艰难地没法走下台阶。 宫女一个人搀不动周嫔,拿眼扫了一圈,定格在还未来及走的姚玉身上。 “余副总管,麻烦您多派些人送娘娘回宫好吗?”小宫女满眼哀求地看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