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来了
弯下来,耳边听到他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说罢要半拉着她胳臂打算扶她起来。 姚玉来姨妈最忌讳动作太大牵扯到她里面钻心地疼,怎么也不肯舍得地随他辅助站起来,一心贪恋着蹲着,蹲着姨妈来势汹汹,也好给痛经有个缓解过程。 可男人哪里知道女人来姨妈那种痛,不亚于跟生孩子时产生宫缩的那种极致的痛。 诸葛荀见她蹲着抱柱子不撒手,便在她身侧弯腰看她侧脸上已经涔涔汗水,一边拿眼盯着她白得没血色的唇,脚上却踩到了软而丝滑的手绢,一边松开她胳臂拾起了手绢,翻了干净的地方摁在她脖子里,这回语气急切问:“你出那么多汗……”他想替她擦汗,可手里没别的东西了。 抬眼看姚風走到她前头,打量她这番柳弱花娇又弱不禁风的模样。 “哎,看着干什么?”诸葛荀有点气结姚風看她热闹的情境,愠怒道:“你幺妹不是装的!快帮我一起扶她起来!” “主上对她这般关切,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原来姚風打量姚玉的时候,时刻关注着诸葛荀超乎寻常地关切她。 福个屁! 这叫人之常情,懂不懂啊! 姚玉一边心里骂着,一边感到姚風的影子从她头顶悬了下来,连忙伸直胳臂,一手挡在姚風蹲下半顷的身子,声音拔高道:“别过来!”然后胳臂肘扭了扭诸葛荀道:“你也别离我这么近!” 诸葛荀和姚風让她一嗓子吓得呆了一顿。 姚風弹开手,看泼妇的样子,嘴角迸出不屑道:“谁乐意碰你!”撇了一眼姚玉,心下索性不想管她了,便直直站着,俯视她一眼,于是转向诸葛荀时,见诸葛荀虽让她推搡了一下,他头还往她脸侧看去,遂不满冲姚玉发火道:“我们好心过来看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人在痛苦的时候,口气不好在所难免。 姚玉原就与姚風不对付,现在他说得那么见外又伤人的话,姚玉自然巴不得他现在从她眼前消失,以后各不相干。 “我姐说得真对……”她疼得呲牙咧嘴一下,心一横,抽口气把话说完:“你和他与我真不是一路人!” “你!”姚風听了忽然脑门炸起来,正劈头盖脸把她痛骂一顿,被诸葛荀一双犀利眸子杀了过去。 他只好别过脸去,抿紧着唇忍着不骂粗,然而手上紧紧握成拳头。 诸葛荀见姚風隐忍作罢,转头看她侧脸冷汗涔涔问:“就因为我跟你大哥是废太子的人,是吗?” 是也不是。 姚玉心想自己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心里哪有他们这般宏图大志,一心为国为民又为权的无上心思。 这天底下谁不想当一国之君,谁都喜欢做高高在上、天天有人伺候又把握生杀大权的帝王霸业。 有道是高处不胜寒,做高高在上也要准备摔得更惨的强大心理。 所以姚玉不爱攀附权贵,她认为水往低处流自然有低处的好处。 不过诸葛荀抛来的问话,姚玉一时说不清楚,心里清楚了,嘴上还需从长计议地说,可是此刻由于动作的牵扯和情绪的起伏,使她更加依赖硬梆梆的柱子,抱着柱子指甲陷进柱子上的漆皮,抠出碎屑嵌进指甲缝里。 “嗯……”她咬牙闷哼一声,哪有机会说成一句话。 诸葛荀误以为她这种回应就是认定因废太子缘故她才一味跟他们划清界限了。 姚風气得两手叉腰,鼻孔里一个劲地出气道:“荒唐,太子在宫里时,你还在娘的肚子里呢!若不是你出生带着不详,太子和姚氏一族至于让你咒得被长孙氏赶尽杀绝,使阴毒手段——” 姚風影子压着姚玉一头骂骂咧咧着,而诸葛荀发现姚玉抱着柱子上的手指使劲掐着漆皮,漆皮一层一层让她抠翻了皮。 他凑近围过去,见她脸色比方才那一刻更煞白了,额角汗水直流到她脸颊下巴滴着水,看样子她将因脱水而不省人事。 察觉到不对劲,诸葛荀挨着她身子凑近,发现她的胳臂咯到他肚子上,他低头看清她的手紧紧地摁她的肚子。 “你怎么了?”他把嘴挨近她耳边问道,“流那么多汗。”他忍不住伸手去揩,发现黑铜护腕没卸下来。 “我肚子疼——”她咬牙口申口今,“我……我……你能让他闭嘴好吗!”她痛喝一声。 “住口!姚風够了!”诸葛荀抬眸厉声低吼。 姚風止住话头,愤懑极了,再看诸葛荀胳臂半圈上她后背。 “她肚子疼得站不起来了。”诸葛荀拿眼朝姚玉屈着身子抱着柱子不离开了。 “我没伤她腹部啊!”姚風看了看姚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