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抑
> “陛下看起来天威难测,奴才就算心里怕,那也是因为瞻仰您、敬重您,因为您是奴才的主子,天下的王。”姚玉答话丝毫不含糊,她话一出口连自己没想到自己的话听起来这么冠冕堂皇,根本不是姚玉本性的风格。 算了算了,博得君主一笑,也博得他对她放松一下,说这些好听的不枉费她自己灵机应变。 一切的一切,她不就想争着活一口气吗?为姚妗活着,也为自己短暂的前生努力地活更长一些吗。 这就跟自己在电脑前玩网游一样,打怪物似的过一个又一个关卡。姚玉以前玩游戏总是输,而这次她绝对不能再输,因为姚妗是她在这一世唯一的牵绊。 “啊,呵呵。”姚玉跟泄了皮球似的心里提着的立刻松懈下来,便听到君主喷薄笑了出来,道:“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巧嘴。”紧接着姚玉感受自己头顶压过来的阴影,她心里好奇他以什么姿势渐渐近在咫尺,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垂目听他畅快地道:“你不当男人真可惜了!” 姚玉顿时晴天霹雳,后颈被扎了刺地霍地抬头,正撞着君主一双眉目笑如冰潭,而炽热明明在他双瞳里闪现,姚玉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细看他的笑容,天威里不容姚玉用平常眼光看待,她只能低入尘埃地把头垂向地砖上。 “陛下......奴才、奴才惶恐。”似乎他无心一语直中了她的要害似的,满脸心虚地火辣辣的,仿佛火苗炙烤着她的脸颊,但苦于不能说的秘密,她只能隐忍着双颊刺痛地火烫。 君主与她说了比平日里不曾多说的几句话,庸公公看了看天外,回头见君主整个半身都要倾倒在姚玉娇小的身上,他深知君主为何这么一会儿都不肯走出钦安殿。庸公公拿眼意味深长地看进姚玉瘦小的身板,如瑟瑟发抖的小兽,被猎人发现了不禁因为她可爱而多玩味地看了几眼,随后扭头便看到似乎落单又恐失去主人宠爱的胜嫔。 见胜嫔伏地如此乖巧,一丝声音都不敢出,庸公公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从前娇滴滴天不怕地不怕的宠妃。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庸公公悄然走到君主身侧,声音细如蚊呐。 她垂头时,君主又感觉到自己吃了闭门羹似的,遂直起身,语气不耐地问:“这时辰有这么快上朝吗?” 庸公公拿眼瞅了一把胜嫔,再挨一下君主身边,抬宽大的袖子挡了他肥油油的脸道:“君主对她已经说了三句话了。”然后在君主愠怒的目光中,他刻意朝胜嫔那里点了点。 君主循着目光,眼底无奈地暗淡一下,嘴上无知无味却颇让人有错觉地道:“爱妃你怎么还跪着。”他脚上慢悠悠地踱过去,似乎有被迫的嫌疑,扶胜嫔起来道:“走,陪朕上朝。” 胜嫔虽然懂君主没头没尾的脾性,但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她一起上朝,瞬间慌了:“陛下,臣妾位份低,能陪陛下上朝的只有皇后。” 君主根本不听,仍旧拉着胜嫔,眼神犀利地看她:“难不成你想抗旨?” 胜嫔遂垂下头,认命道:“臣妾不敢。” “好,乖。今日有高太傅在堂下,朕要当着百官的面任你父亲身兼宰相,再给你来个册封大礼,如何?” 胜嫔惊得眼睛睁大了,双颊一红,羞涩地垂眸问:“不知陛下想册封臣妾什么位分?” “你父亲是一朝宰相,朕当然晋你贵嫔之位。”君主对着殿外的天和地给胜嫔承诺似的说。 如此胜嫔的地位一跃超过了贞婕妤。 姚玉这才抬头看君主和胜嫔的身影从拐角处慢慢消失了,庸公公也从拐角处即将隐退时,一个太监脸上火急火燎地凑到庸公公耳里急切地咬耳朵。 庸公公忽然把眼睛睁得铜铃似的大起来,张口结舌地扭头看君主和胜嫔迤逦的背影,此时告诉他们消息似乎不是时候,庸公公遂把目光投向了姚玉那里。 “你去跟余副总管交代,今白日我当值,不好离开陛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