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伤
临下地道:“若从你嘴里走漏一点风声,朕定要你生不如死!” 庸公公这下完全听明白了,冷汗直流地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才省得了,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君主满意地勾起唇角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讥诮地从庸公公走过去。 庸公公朝君主离去的方向爬了几步,才站起来,一路小跑地跟随君主回钦安殿伺候。 姚玉去找亵衣穿,身后那人低声“呀”地叫一声,听起来伤得不轻。她回头,在他夜行衣下面颜色比上面颜色更深了,分不清红与黑,只看到衣角下滴着血珠子,掉到地上一滴两滴,绽开了一朵朵刺目的小花。 姚玉也想穿好衣服,整理好容貌,但看到诸葛荀把头抵在了桌沿上痛得牙齿都咧得扭曲,她不忍心地折回来,以医科大夫的目光查看了他的伤口,并蹲下来,触手翻开他夜行衣下摆,一只手掌猛然抓紧她的手腕,那人痛得倒抽一口气,丝毫不影响他发出薄怒的语气:“你要干什么?” 这次他又因她衣衫不整而误会了她的好心,姚玉心里立马升腾起为了说理由的疲累感,有点力不从心。 她记不清了,与他泛泛之交那会儿起,她对他说过了多少个理由,他才蒙混过关地忽悠过去。 “伤者为大,再迟一点,你便失血过多而亡呀!”姚玉抬头向他解释,诸葛荀还想说话,却被肋下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姚玉抽回手腕迅速撕开他伤口周围碍事的衣服,露出了肉上刀痕划破了一大口子,姚玉情不自禁低呼道:“划拉那么大的口子!”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看她触目所及张口失惊的样子,诸葛荀冷笑:“你怕了吗?” 姚玉渐渐褪下吃惊的脸色,认真无比地道:“不怕,我在同情你。” 她镇定的模样,少不得诸葛荀微微讶异地眯起眼,质询道:“你同情我?” “若再耽搁到我穿好衣服之后,你已经血流而亡了。”她无比警醒与无限同情地看他。 诸葛荀顿时哑口无言,想起自己最初对她举动,便对自己的一厢情愿感到可笑了。 姚玉站起来立即走到桌前打开了盒子,把里面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准备消毒过的纱布,还解开牛皮带子展开一条,里面赫然都是大大小小的针和针筒,还有备用的线。 诸葛荀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愣了一秒,看向姚玉认真仔细的模样问:“你很懂医术?” 姚玉抬眸冲他眉眼一笑,又回过神来挑出需要的用具,嘴里戏谑道:“是,亏你能看懂我在干什么。”她手握着纱布,拿起大白瓶子倒在上面,纱布即刻浸\湿了,她不忘补上一句:“否则你又误会我在‘勾引’你呢!” “你.......”他气得翻眼瞪着她,哪知他一动气又牵扯到他的伤口去了。 “少说话,少动气,我开始了。”姚玉握着纱布蹲下去,一掌敷在他伤口上。 “呲——呀!”诸葛荀闻到酒精的气味混着血的气味,伤口就仿佛撒上盐巴更要了他的命。 “忍着点。”听他倒抽气叫得惨烈,又不引起屋外动静,诸葛荀叫得特别压抑,姚玉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咬着毛巾忍着?” “你给我上的什么东西?”他气呼呼恶狠狠地问道,身子痉挛地趴在桌子上。 “消毒液啊!”姚玉轻松道,“这可是个好东西,止血比较快,沙一会儿就不疼了,还能消炎。” 诸葛荀脸上泛白,牙齿紧咬下嘴辦,他还有很多问题要说,她口中的消毒液到底是何物,最后疼得说不出话来。 姚玉见纱巾上都染满了血,才摘了下来,看那刀口上还渗一点血,复又用纱巾止住血,诸葛荀这回疼痛比头次减轻了一些。 他抽出有余力的精神,低头看,姚玉一边敷着纱布,一边翻看刀口深浅,见她认真模样真懂得医术内行一样。 “你久居深宫,从哪里学来的?” 姚玉想了想,疑惑他怎么知道她久居深宫了呢?又不好说破,否则事情越弄越复杂,她总不能承认她穿来的吧!没的让他误以为她是妖怪变来的,古代迷信比现代更甚,她最好低调做事,再低调地做人。 “说来话长。”她感叹一声也没能让他放松这个话题,想了折道:“在陛下身边伺候,免不了受点皮外伤,我自学皮毛,也从别处偷学一点医术——” 她利用自己身世来博得他理解,防他刨根问底。 诸葛荀沉默敛神,不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只默默看着姚玉用纱布敷在他肋下,娴熟柔和。 “你.......”沉默的气氛结到冰点,诸葛荀深感不太舒服这种沉默,想打破。 “刀口的伤有点深,接下来我要给你缝上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