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与脱困(1)
“谁跟你有缘?”庸公公的声音忽然拔高地引回姚玉遥远的神智,不经意间他们都刹住了脚,只有庸公公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指头,数落着姚玉不争气的样子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是吗!” 姚玉道:“总管你方才不是说,不会替奴才向陛下请求的吗?这一次,奴才必死无疑了。” “你......”庸公公噎得说不出话来,每回想反驳她几句,话到口边却说不出来,没有一句能征服姚玉对待死亡的想法。 正急不可耐地打算放弃时,庸公公忽然灵机一闪扭头道:“你死了无碍,但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姐姐姚妗——” 姚玉听了不卑不亢的赴死的表情立马变了又变。 庸公公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得意道:“姚妗还在颜贵嫔身边呆着。”他又刻意强调一句。 “若奴才死了,姚妗不会有事吗?”姚玉心里一个“咯噔”地小心地瞄向庸公公微微一笑的脸孔。 他这表情是有多希望她不死啊。方才庸公公信誓旦旦地说不向君主替她求情呢! 庸公公听她的话没有改变的意思,笑容之下微微一僵,随即一脸严肃地看向姚玉道:“即便你真的死了,姚妗没了依靠,活不过第二天。”庸公公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姚玉眼前晃了晃。 姚玉问:“颜贵嫔对姚妗不好吗?” 庸公公忽然愠怒地瞪她一眼,姚玉一脸无辜无害的模样,反倒气得庸公公抬手敲了她脑袋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姚玉吃痛地撕牙咧嘴,手被人绑着的,行动特别不方便,听庸公公继续恨铁不成钢地道:“颜贵嫔虽是陛下的宠妃,但他怎么也是个男人,还是个——”他在□□之间比划道:“没割的实实在在的男人——” 姚玉脸上越来越不好了,庸公公点到为止不继续说下去,反而一脸恢复得意地道:“所以你务必要谨言慎行,别在陛下说死啊死啊的,若陛下真心情不好了,真给你一刀子砍下去!” 庸公公做了凌厉的砍刀架势,姚玉没心思去看,她一门心思地回想姚妗那夜走路特别不同往常。 姚妗那夜她是不是—— 一股不好的念头充斥她脑海中,渐渐地姚玉不那么悲壮地想赴死了。 “继续走!”庸公公挥下去,几个太监一路押着姚玉快到了钦安殿。 “陛下,奴才——”庸公公带姚玉到钦安殿房檐下,君主早站在外面等候着了。 只听“唰”地一下挥手,庸公公立刻“哎”地应了一声,随即姚玉感觉自己被按在了一张长板子上,她的思绪逐渐转回来时,还未看清自己趴得什么样子,霎时一道薄纱长袍如山水一般轻渺飘过姚玉眼前。 “陛下,陛下这......还是奴才亲自来吧!” 姚玉抬眸看到不远处,庸公公站在青丛之中,一双仿佛什么东西膈应了君主的手,心疼不已的样子,恨不能自己替君主扛着。 “怎么你想求情,是吗?” 头顶上一道清冷凌厉的声音,只要吹口气都能把人万箭穿心一般,姚玉把目光投向另一边,脸上微微吃惊地看着君主一身薄纱,手边赫然立着一根棍子。 他是想亲手去打姚玉的板子吗? 古代皇宫有尊贵身份的人,不都是发一个命令,叫下人去执行的吗?自己上手不是有失身份的吗? 姚玉百思不得其解,却瞅着君主凌厉的刘海下散发着一双狼的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她,只叫姚玉散发出一身冷汗。 庸公公“噗通”跪在了地上,正要开口说,一道绮丽的身影盖过了姚玉头顶上道:“陛下,庸总管是怕陛下亲自罚一个奴才不太合您的身份!” 郑夫人笑盈盈地走过来,她低头瞄一眼姚玉,转而抬眸堆满笑意地看向君主,娇滴滴地道:“庸总管一直是为陛下您着想呢!” “爱妃,朕说过这个侍从需只有朕亲手调/教。”他指着姚玉道。 郑夫人道:“嗯,臣妾知晓了。陛下打算怎么惩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从,是想打死呢,还是打残废了呢?” 郑夫人的话一针见血,她说着像是无心,抑或是配合君主一起向姚玉发泄他们的不满,实际上她是说给姚玉听的,好让姚玉心里有个数,也让庸公公就此闭嘴保命。 姚玉嘴角微微抽搐,虽说暴君行径已经十分明显地残暴,而郑夫人才是名副其实的杀人不见血的厉害角色,她话一出口,就是无影刀削死了一个人! “那就看朕的心情了。”君主话里模棱两可,姚玉听得额头上汗津津的,嘴唇也发干了,分不出唾液来,只感觉心里勒紧得心脏都要窒息了。 庸公公彻底跪在那里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