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的娘子。 “我来吧!”施漪跃跃欲试。 施屠夫被几百斤的肥猪拖拽得踉踉跄跄,闻言惊异地看了施漪一眼,却是直接让出了位置:“好,你来。” 施漪拎着绳子走过去 这绳子极粗,是山上采药人常备的那种长绳,用来在悬崖上采药的时候,捆住身体固定的,很结实。张槐花去县城大采购逃荒物资的时候,买了这绳子,有备无患。 施漪掂了掂绳子,把绳子在手里圈了个活结,往前一甩,将绳子圈在猪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拉,绳子收紧。肥猪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施漪持续收紧,那肥猪渐渐没了声。 施屠夫:“……死了?” 这怕不是第一头被勒死的家猪。 “应该不至于。” 施漪摇头,拖着绳子往外走,将猪拖出猪圈来到门口的空地上。她手上松力,那头猪得了喘息,又开始哀嚎起来。施漪弯腰,将猪脑袋上的布袋子扯开,拎起猪耳朵,将猪悬空,猛地朝地上一摔。 猪被彻底摔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死是晕,反正没了声音,也不像喘气的样子。 屋里吴氏坐在施家客厅的椅子上,听见肥猪撕心裂肺的哀嚎,悠悠地醒了过来。刚醒,就瞧见门口,她那比她还要弱不禁风的准儿媳施漪,正单手拎着个猪耳朵摔猪。 摔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连屋子都跟着震颤。 几百斤的大肥猪,在她柔弱的准儿媳手里,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场面太过惊悚,吴氏又晕了过去。 “二虎,别摔了!要是猪胆摔碎了,胆汁流出来,肉就发苦不好吃了。”施屠夫制止自家闺女,“把猪拎到板凳上去,放血。” 施漪乖巧地听她爹吩咐,拎着猪耳朵将猪放到长条板凳上,和她爹学习好吃的杀猪技巧。 猪这种动物,堪称全身是宝。 猪血猪肉自不必说,可以吃。猪骨头可以做武器,打造成骨箭,猪毛可以做刷子制毛笔,猪皮可以保暖防寒,就连猪粪,都可以做肥料。 贵族和上等人家是不吃猪肉的,嫌弃猪肉口感柴粗,有腥味。上等人家更爱吃鸡鸭鱼羊,穷苦百姓偶尔会吃猪肉解解荤腥。原先施家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是卖羊肉,卖猪肉挣得顶多是个添头。 施漪穿过来后,寻机会告诉了父母骟猪的法子。 施家开始由单纯的杀猪,变为收猪寄养。先收一批幼猪,集中骟了,花钱送出去交给农户寄养,养大了再折价买回来杀。这么一来一回,施家送出去的猪仔,性情温顺好养活,施家铺子上的猪肉也肉质鲜美,没有腥味。 这些年过去,骟猪的法子早已从附近几县传开,但猪肉也更加畅销起来,达官贵人们也都爱吃,完全是供不应求。况且骟猪是门手艺,不是人人都会,施家的肉铺也早已打出名号,所以施家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日子越过越富有。 鲜猪肉太多来不及处理会坏掉,施屠夫就没一次性把猪都杀完,他带着施漪先宰了三头猪。 处理生猪也是个琐碎的体力活。 施屠夫熟练地给猪剥皮,掏出内脏,新上手的施漪则麻利地握着大刀,将死去的生猪分割成各个部位,悬挂在院中的篱笆杆子上。张槐花忙着腌渍做肉干,施大被叫回来清洗猪下水。就连里屋绑着的老大夫都坐不住了,主动要求出来帮忙处理猪毛,说猪毛能入药。 施家几口子,除了在叶家照顾叶霁的施三虎,都上手了。 “婶子怎么还没醒?”进屋放肉的时候,路过吴氏,施漪顺口问了一句。 “周老给把了脉,说是惊骇过度,我估摸着她是还没从叶哥儿事情受的惊吓里缓过神来呢。”张槐花叹气。 热火朝天的阵势里,吴氏再次悠悠转醒。一醒来就看见她柔弱的准儿媳施漪,眼神凌厉,满脸血污,一手握着锋利的尖刀,一手拎着个死不瞑目的猪头,鲜红的血顺着尖刀一滴一滴蜿蜒滴落,活像个修罗。 “漪、漪姐儿……”吴氏眼睛一翻,又要晕过去。 张槐花一直盯着老姐妹吴氏的动静,瞧见吴氏醒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看到吴氏,仿佛又要晕了过去。张槐花手疾眼快,猛地窜过来,一手用力掐住吴氏的人中,一手呼呼地给吴氏扇着风。 “他婶子,快醒醒!” 吴氏被掐了回来,没来得及晕。 她睁开眼,看见张槐花,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吴氏委屈道:“槐花姐,我刚刚好像做噩梦了,我梦里看见你家漪姐儿全身都是血,还握着刀。真得好可怕,全都是血。” “哎呀,看来你是真醒了。”张槐花将细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