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
。都是血亲,好歹可以沾沾光嘛!” 蒋二婶没想到自家那克父克母的侄女还有这样的造化,竟然攀上了封知府家。光听村人描绘封府送到李家的谢礼,心中就无比火热。自家好歹是那丫头的亲叔婶,如何不能沾点光呢? 正当大家纷纷围住蒋二婶奉承时,一道大煞风景的声音传了过来。 “沾光!哼!欺负人家是一个孤女,占去她父亲留下的家业,小小年纪就把她卖给傻子当童养媳。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凑到人家面前说要沾光!” 蒋二婶正飘飘然沉浸在村民描绘的美好生活中,如今被人揭开老底,立马竖起两条吊梢眉,转头往来声处望去。 只见路口站着一个裹着花头巾的中年妇女,抱着装满衣服的木桶,木桶还不断地滴着水,很明显刚刚从河里洗完衣服回来。 “江婆子!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见不得别人好!”蒋二婶一手叉着腰,一手对着江婆子指指点点。 这江婆子的丈夫蒋福以前是跟着蒋二叔一起在蒋如尘父亲的布坊里做事,因是同村人能力又强,一直受到蒋父的提携,工钱向来是比蒋二叔还要丰厚的。 只是等蒋父一去世,布坊就被蒋二叔打着帮侄女保管家业的名头,强占了去。小人一得志便把蒋福开除了,还说他贪了账上的钱,最后连工钱都没给。江婆子算是看透了这两口子,因此常与蒋二婶作对。 江婆子撇撇嘴,丝毫不理会蒋二婶的凶蛮样。 “哼!别大话说在前头。这是如尘自己豁去性命救的人,干你何事!不要脸!” 两人的吵架声很快吸引了蒋家村的村民,这两个女人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户,隔三差五就会吵架、干架。如今眼见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旁边的人赶紧去劝架,一边拉住一个。有些机灵点的直接跑去村里把村长请了过来,连两人的丈夫也一同拉了过来。 蒋二叔老远就看到自家那婆娘又蹦又跳地指着江婆子大骂,旁边的村民都围在一旁指指点点的,顿时觉得老脸快被家里的这个泼妇丢尽了。耷拉着脸,挤进去,对着蒋二婶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下把蒋二婶的脸都打偏了,旁边的人见他行为如此激烈,也不好再指指点点。 “你个没良心的!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我不活了!”蒋二婶捂着脸,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全到大张着的嘴里面去了。 看着蒋二婶颇具喜剧性的惨状,围观的村民全都噗嗤噗嗤笑了起来。其中又数江婆子的声音最大,笑的同时还不忘给蒋二婶火上浇油。 “我说,蒋婆子,你丈夫看来也认为你有错呀!哈哈哈!” 蒋二婶一听更觉伤心,上前抱住将二叔的大腿哭嚎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自嫁进来就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家务。你竟然这么对我!” “够了!回家去!”蒋二叔眼睛里闪着寒光,冷冷地看着蒋二婶,强行伸手将她从地上拽回家去。 回到家中,蒋二叔把院门关上,挡住了邻居看好戏的眼神。随后便把蒋二婶推到堂屋去,冲着她低声呵斥道:“你是失心疯了!那江婆子不过是个破烂户,何必拉低身份跟她吵架!” 蒋二婶不敢再跟丈夫犟嘴,哭哭啼啼地解释道:“是那江婆子说我们是黑心人家,把大哥的女儿卖到李家当童养媳去,我气不过才跟她吵起来。” 蒋二叔厌恶地看了一眼蒋二婶糟糕的脸蛋。 “你管这些长舌妇说什么,他们就是嫉妒。” 蒋二婶也渐渐平复好了情绪,用袖子擦了擦脸,略带兴奋地对蒋二叔说道:“他爹!那小妮子还真是有造化!我听说她救了知府家的小公子,如今算是知府家的救命恩人。昨日,知府家还特意派了个老妈妈带了厚礼到李家来拜谢呢!” “此话当真!”蒋二叔立马睁大了眼睛,也不嫌弃自己妻子脏了,凑上去侧耳听。 蒋二婶得意洋洋起来,“我就是为这跟江婆子干起来的,现在大半个乡里都传遍了,还能有假。” 说罢,推了推蒋二叔的手臂,低声说道:“他爹!我们可是她的亲叔婶,这等好事可不能只便宜了李家。如今你做生意亏了许多,家中也并不宽裕。再加上如云快要找人家了,嫁妆也该备起来了。” “知道了!明日我们一家拎点家里的东西去李家看看她。”蒋二叔掩住了心虚,含含糊糊地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