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尧
的骇然与惊惶、兄长们下落不明的无助、伯母溘然长逝的悲伤、自己躲在菩提寺惶惶度日的孤独。 三年来,她积攒着无数委屈、无助和孤独,霎时齐齐涌上心头。 起先,紧抿嘴唇勉强撑住,默默流泪。后来,隐忍啜泣,抽噎道歉,险些背过气去。 “那时候我救不了皇伯伯,救不了伯母,救不了兄长……救……救不了……是我……没……没用……” 青山君心疼,欲帮侄女拭泪,抬手见自己满手泥,默默垂下。 “阿音不哭,你看,伯伯好着嘞。” 侄女仍然伤心,他开起玩笑。 “再哭要变丑,丑了就没法嫁美男子嘞。” 李书音哼哼着反驳:“我才……不嫁。” 怕皇伯伯担心,她竭力收住情绪。 皇权争斗,一个小姑娘哪能左右?岂会怪她。当年匆忙离宫,未曾知会,留她孤苦伶仃,已然对她不住。 青山君始终心怀歉疚,好在听说弟弟对侄女很好,他才放心。 没料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心里好多话想跟侄女叙叙。但他知道,青山乃是非之地,不宜叙旧,应长话短说。 “阿音,谁带你来的?” “魏卿。”她脱口而出,又怕皇伯伯不知,“魏丞相的义子,魏书,魏溪亭。皇伯伯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中秋宴之变,若非魏郎君手下留情,伯伯也过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