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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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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身侧坐下,“近来你总是精神不佳,可还是因为梦魇缠身?明日我给你找一个方士来看看?”

卫蓁道:“这里是离宫,太后生辰将至,这个时候找方士,怕是不太妥当。”

说起梦魇,近来卫蓁确实总做一些诡谲怪异之梦。

梦中场面破碎,一幕幕走马观花从眼前闪过,却终究如隔着一层迷雾般,看不太真切。

她此前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今日——

她曾在梦中,见过景恪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变成现实了。

为何梦境的一幕会变成现实?此事太过荒谬,根本无从探究。

更要紧的是,如今景恪未死,好比一根尖利的刺扎在心中,令她坐立难安。

傍晚时分她在雨中狂奔了一路,兼之精神疲累,眼下只觉一阵一阵的浮热往上涌,卫蓁身子发虚,意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卫凌离去前,帮她唤来了姆妈。

她额头靠在床柱之上,轻轻地咳嗽,下意识抬手去摸发热的耳畔,手却一下悬在了空中,接着整个人慢慢地僵住。

本该挂在右耳朵上的珍珠耳珰不见了。

何时不见的?她记得在宫宴前一直好好戴着……

一种可能浮上了心头,卫蓁脖颈之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转首看向窗外,远处宴客殿的轮廓森森,犹如一只沉睡的野兽,俯趴在黑暗之中,透着无尽的阴寒。

**

夜已经过了子时,章华离宫的一处宫殿,灯烛尚未曾熄灭,侍卫们正在搜查着现场,

地上的血迹已被冲刷干净,血腥气却依旧浓重到难以忽视。

当中一个侍卫,低头搜查着床榻,一抹细微的光亮闯入了他的眼角。

他蹲下身子,在床下边缘摸到一物。

“少将军。”

祁宴在香炉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侍卫双手将东西呈上。一只珍珠耳珰正躺在他掌心之中,一半染血凝固,另一半莹光幽幽。

其形状之圆润,成色之通透,一看,便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女子的耳珰?”

“是,小人在那边的床榻下找到,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上头染了血,怕是……与景恪殿下有关。”

祁宴抬手将那只耳珰拿起,眉心微微蹙起,“似在哪里见过。”

“少将军见过?”

祁宴指尖轻敲珠,不语

雨声喧嚣,交织着草木摇动发出的哗哗之声。

良久,他轻声道:“是她。”

侍卫正欲询问,祁宴面容玉白,已将掌心阖上,他抬起朗星般的眸子,大步往床榻边走去,“再搜搜,不可能只有这一处,必定还有其他的线索。”

远方天边有闷雷滚过,大雨轰鸣直下。

**

春雷阵阵,雨落在庭院池塘之上,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夜风雨晦暗,窗下那丛海棠花枝吸水弯了腰肢,折出了袅柔的弧度。

“小姐,小姐?”

卫蓁鬓发汗湿,从梦中惊醒。

疏落的阳光从纱幔透进来,漫过少女冶丽的眉目。

她面颊和脖颈上全是冷汗,眼中惶惶然噙着水雾,潮湿的长发纠缠着雪白脖颈,唇瓣显出病态的靡丽,哀艳得犹如一朵快要凋谢的山茶花。

她涣散的视线聚拢,看到了一张熟悉和蔼的面庞,是她自小陪在身边长大的姆妈。

“阿姆……”

田阿姆眼中满是疼惜,拿起沾水的帕子,轻拭去她额角的细汗。

“小姐昨日淋雨染了风寒,发了一晚上的热。可是又做噩梦了?”

卫蓁轻喘着。她梦见了昨日在暖殿,景恪往自己身上扑来的那一幕。

昨夜她曾几度惊醒,视线所及都是昏暗烛光,那暗色如同鲜血,浸满了整个屋子。

她喉口上下哽动,阖上双目,在心中告诉自己莫要多想,不过是一场梦,梦中一切都是虚妄。

田阿姆低声道:“外头有人在等着小姐,小姐要去见一面吗?”

“是谁?”卫蓁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转不动,反应都慢上了半拍。

“是祁宴少将军,半个时辰前就在前厅候着了,奴婢本想以小姐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为由推辞去,可他却道无妨,执意要见您一面。”

卫蓁混沌的神志,如烧红的铁块扔进沸水里,一下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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