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黑衣人一怔：“……你怎么……”

小叶子无奈道：“哎，又是一个。我看这次这个大概是真的了。穆瞳，我没心情审这混蛋，交给你了。”

穆瞳哈哈一笑：“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没好玩的呢。谢谢啊！”

他舔了舔手中的腰刀，神情戏谑：“……灵蛇是吧？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灵蛇，倒像个被打结的蚯蚓。说，谁派你来的？是陶翡，还是元徵帝国，还是凌月教神家，还是其他邪恶组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劝你识相。”

灵蛇冷哼一声：“就凭你这个无名小卒，也敢问灵蛇大爷的门派？”

穆瞳嫌弃的啧啧有声：“呦呦呦，丧家之犬，还这么嚣张？告诉你，天底下没人能嚣张得过你穆大爷。”他扯起灵蛇的一头长辫，笑道，“这小辫子编的不错，不过和你名字不符。蛇都长得光溜溜的，哪儿有这么多辫子，你以为你是九头虫么？”

他扬起腰刀，蹭蹭蹭蹭手起刀落，就给灵蛇换了个新发型——满头发辫应声而断，只剩一头乱茬。灵蛇最爱一头发辫，此刻气得差点吐血。

穆瞳伸手抓了抓灵蛇的满头乱茬，笑道：“这样才有点阳刚之气嘛。弄那么多辫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咳咳，我劝你最好快点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中间的这一茬剃个精光，让你当个现世河童。河童你知道么？就是只有中间谢顶，光闪闪，明亮亮，就算隔着人山人海，也能一眼看到你闪耀的头皮，正合适你灵蛇大爷的名号。这么喜欢蛇么？喜欢就给你多搞点。给你左右脸上各刻一条好不好？两个胸和两个屁股蛋儿也得对称点，就一处一条吧。要是还嫌不过瘾，我再每处加个乌龟啊，花猪啊什么的，怎么好看怎么设计，好不好？如果你有要求的话，写几句打油诗我也有时间的。”

小叶子站在一旁，看着穆瞳折磨灵蛇，一丝笑意缓缓爬上嘴角。虽说刚才刚经历了无数心情波动，但此刻见到穆瞳这么胡闹，她还是忍俊不禁起来。穆瞳果然是穆瞳，厉害得很。一瞬间，她就想起杨一钊——这俩都是胡闹的主儿，要是杨一钊和穆瞳结识的话，搞不好能干出不少惊人伟业呢。

灵蛇没想到这小孩儿如此这般折磨人，怒道：“你……你……”片刻之后，他似乎泄了气：“……好吧，我说。”

穆瞳嘻嘻一笑：“这才是乖蛇蛇。说吧，穆大爷听着呢。”

灵蛇压低声音道：“……若是我说了，你可保我活命么？”

小叶子撇了灵蛇一眼：“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有没有价值。”

灵蛇低头，哑声一笑：“既然你不怕，那我就说给你听……”

他声音极小，穆瞳皱了眉也听不清，不自主的俯下身询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灵蛇低声道：“我说……你去死吧！”

不知为何，灵蛇魔幻的挣脱了束缚，左手一把扯住穆瞳握刀的手臂，右手中赫然多了一柄匕首，狠狠刺向穆瞳的心窝！

面对骤然发难，又是极短的距离，穆瞳的功夫多是马上战术，虽然有摔跤技傍身，但此刻面对利刃也是白瞎。眼看灵蛇的匕首越来越近，他心急如焚，想要后退，手臂却又被灵蛇锁住躲闪不得，只好豁出去一拳打向灵蛇，拼个鱼死网破！

骤然间，一道银光划过！灵蛇的手臂应光而断，匕首当啷一声落地，暗巷中只剩灵蛇惨叫之声回荡。

穆瞳一脚蹬开灵蛇，回身急道：“毒娘子！你没事吧？”

在他身后，小叶子捂着左臂，面容痛苦的坐倒在地。她身前静静躺着一柄沾满鲜血的银梭，一滴滴血顺着她的左臂落在银梭之上，与地上的本就残存的污血融合一处。

没空管灵蛇这厮，穆瞳急忙过去查看小叶子的伤势，鲜血不断从她左臂伤口中流淌而出，显然伤得不轻。穆瞳迅速撕下衣襟为小叶子包扎，他也是经历过沙场的人，对应急措施也颇为熟悉，很快就简单处理好了伤口。她的血染红了他胸口衣衫，若是平常，他定要嫌弃的，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满满的只剩温暖，连埋怨的口吻都变得温和了些：“你真是……本事不够就不要逞强。”

小叶子忍着痛瞪了他一眼：“难道看你死吗？说话也不能好好说。”

穆瞳也不知再说什么，只得愧疚一笑。

二人忙着处理伤口和对视，无人注意一旁的灵蛇已再度握住匕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要发动第二次袭击。

可灵蛇刚亮出匕首，就再度被人击倒在地。

这一次击倒他的，却不是小叶子和穆瞳，而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背对着小叶子和穆瞳，看不见他的长相。只见他抬起腿狠狠的给了灵蛇一脚，怒骂道：“暗箭伤人，无耻至极。”

这本是一句极其普通的话语，但落在小叶子耳中，却如同突然出现的雷霆一般，振聋发聩。

一瞬间，她忘记了左臂的剧痛，也忘记了穆瞳还在为她善后，只凭本能，如一个机关人一般颤巍巍站起身来